日登上山來。
塗之安身輕如燕,在山間騰躍自如。陸靜修用了兩張神行符,倒也走的輕鬆。
卻苦了那一僧一道,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體力比常人也強不了多少,豆大汗珠滾滾而落,浸溼僧衣道袍。法術雖然神奇,但像是他們這種不入流的修行者,無論生存能力還是戰鬥力,都還比不上一個武林高手,最多是在驅鬼祛邪上有點職業優勢罷了壽元一盡,便成灰灰。
道士抱怨道:“陸施主,那丹爐在山上又跑不掉,何必選這樣的時候上山?”
陸靜修解釋道:“大師,你也算修行中人,怎麼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明白。妖法邪術在午時的力量最弱,所以選在這個時辰。”日光的純陽之力能剋制一切陰邪,陸靜修身為茅山派出身,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僧人道:“誰又說過那妖道的弟子是邪魔?”
塗之安不耐煩的道:“哪來這麼多廢話,管他什麼時候,是不是邪魔,上去將他一劍了結就好了”
僧人和道士相視一眼,苦嘆一聲,只得繼續走下去,黃金千兩並不容易掙。
又是過了許久,陸靜修忽然停步道:“這山看起來並不大,怎麼走到現在,還不見峰頂?”
僧人趴在石頭上,“而且好像越開越險了”
西山本就不大,更加稱不上險峻,但是四人走到現在,根本不見白雲觀的影子,而且山路越來越陡峭,就連陸靜修都有些疲累了,
陸靜修的神色一變,“不對,太陽的位置也沒有變過,我們陷入幻境中了。”
僧人和道士面面相覷,他們在世上降妖除魔,也曾見過不少幻化為人形的鬼魅,亦或是將荒墳幻化為豪宅的野狐,但那隻能騙騙凡人而已,瞞不過他們的眼睛。像是這種能將他們無聲無息的帶入幻境中的幻術,簡直聞所未聞。
“快,快想辦法”
於是,他們又是念咒,又是施法,結果全然無用。
容不得他們再多做考慮,因為山峰已經變得越發陡峭,直至筆直,已容不得他們站立,只有攀在巖壁上。
然而山勢的變幻一點不聽,竟然一點點傾斜過來,彷彿要壓在幾個人身上。
他們抓著石頭,吊在半空。陸靜修和塗之安還好,僧人和道士累的滿臉通紅,汗如雨下。
“貧僧不行了……啊”和尚如是說,穿破層層雲霧,掉落到萬丈深淵裡。
“貧道也不行了……啊”道士也緊接著隨之而去。
塗之安大怒,舞動手中寶劍,“妖道,你在哪裡?給我出來”不過回應他的只有迴音。
巖壁卻仍舊在繼續傾瀉,變得若同天花板一樣橫貫在天空,根本無處著力,眼看著兩人也支援不久,要掉下去。
塗之安道:“只恨我還沒有練成御劍之術,不能飛行。”
陸靜修鄙夷道:“就算練成了那什麼御劍,只要破不了幻境,別人就有千萬種法子來對付你,又有什麼用處”
塗之安正滿心窩火,聞言立刻一劍劈過去,陸靜修無處躲避,只得放手,卻也恨恨用一道火符反擊。
於是兩個人一起
“啊……”
這時候,兩隻白鶴飛來,將他們接在背上,展翅升上天空。
陸靜修和塗之安驚魂未定,小心向下望去,只見小山仍舊是那個小山,山頂一座道觀,正是他們要去的白雲觀,不知不覺間已出了幻境
白鶴託著他們來到山門前,又化為兩隻紙鶴回到許仙的手心。
“弄假成真……你是許仙”陸靜修先是一驚,將紙化為栩栩如生動物,是於此道有很高的境界的人才能辦到。待到看清了許仙的臉,就更是驚訝
“謝謝啊”塗之安跪在地上大口喘氣,顯然是嚇壞了。
許仙道:“你是茅山的陸靜修你是蜀山弟子?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胡心月佈下幻境戲耍他們,許仙偶然看了一眼,竟然有一個認識的,而另一個人用的劍法更是熟悉,分明就是《猿公擊劍圖》上的劍法。
陸靜修曾敗在許仙手中,越發加緊修行,只待有朝一日再一分高下,今日又被他所救,心中羞惱道:“你又怎麼在這?”
許仙老老實實的道:“我在這煉丹”話音放落,一道劍光就逼到眼前。
塗之安大怒,“原來你就是那妖道的弟子,方才戲耍我們的也是你吧看劍”但是緊接著他臉上的怒氣就變成了驚愕。
許仙抬手用兩根手指夾住劍尖,任憑塗之安如何手掐劍訣驅動法力,都是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