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媚,露來石骨疊翠空。”
唐明軒一指極遠處的稻田,正由農人趁著雨後在田間耕耘“《雨田》!”
雲嫣對著那情景便吟誦道:“雨餘相映冬婁犁,處處田家布種齊。盛世年來膏澤厚,朝霞著彩綠蓑攜。”
唐明軒神色凝重,毫不停歇,遙見遠方格錢塘江水中,正有舟子趁水而行“雨舟!”
雲嫣便隨口緩緩吟誦“國名歡喜樹無憂,賞雨還登蓮葉舟。渚雁沙鷗多意趣,幽花細草待聖遊。”
唐明軒像是抓住了破綻般,面露喜色,問道:“何謂歡喜園,無憂樹? 雲姑娘不可為了應景作詩,妄自做典!”古人詩詞歌賦重於用典,有時一闋數十字的詞中竟有十幾個典故。典若用的好了,自然是增光添彩,曲意倍深。但若用錯了典故那就成了大笑話。
眾人目光聚集在雲嫣身上,評判席上立刻便有一位老儒問“許……雲姑娘,請你說出這兩種東西典出何籍,咳咳,不然,就算是你輸了。”
在場的有不少博學鴻儒,但思便了腦海也不曾想出這個典故,心道:果然是用錯了典故,想必是用無憂樹攀附忘憂草之意,但這樣就是不合規格,便算是輸了。不過這樣連連不斷的做詩,再怎麼思維敏捷的人也免不了馬失前蹄。
雲嫣微笑道:“這兩 個典故說來有些荒僻,諸位未曾聽過也不奇怪。歡喜園典出佛經中的《佛說立世阿毗曇論》,第九篇,歡喜園品。
眾人面面相覷,如今是儒道大行於世,在場的才子名士都是儒門子弟。佛經道藏只是作為旁門左道束之高閣,甚至是當作異端邪說。但實際上運兩家的典籍任何一家都要遠遠多於儒家經典的數目,誰也不可能將這些書都翻遍了。
老儒忙問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們是要查的,若是假J I! i 。 。 r 。 。 。 ”
雲嫣打斷道:“小女子任憑處置,不過在此還勸諸位多看些書籍,便不會囝於一孔之見,胡亂猜疑別人了 !“好,這個就算你對,那 無憂樹呢?雲嫣微微一笑“無憂樹嘛,說是典也是典,說**也**。”
唐明軒道:“你莫要含含糊糊,想要矇混過關 !”
雲嫣捻著耳邊梢“我說是典,此典出自《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十月滿足,於二月八日 日初出時,夫人見彼園中有一大樹,名曰無憂。”梵名阿輸迦,傳聞佛便生於此樹之下,諸位竟然不知嗎?”“我說其**,是因為世上確有此樹,只是不產於江南一代,多在南蠻煙瘴之地,諸位不知也不足為怪!”眾人都被辯的啞口無言,只能怪自己讀書太少。“好!”許仙和胡心月不約而同的高聲道,相視一眼,一起別過頭去。
雲嫣衝他們微笑了一下,笑容中乃是如雨後彩虹般的燦爛華美,又問唐明軒道:“唐公子,你還要繼續嗎?”
這種時候,唐明軒如何能夠放棄,但知普通的詩題絕難難倒他,動了動念頭“我還未出題“雨樹”你上詩已言過了無憂樹,我偏要出這個詩題《雨樹》,但你的詩中不許帶上 “樹”字 !”他也知道這樣的藉口委實有些牽強,但這時候為了贏,也顧不得頭臉。其他觀者亦不約而同的選擇沉就。
然則胡心月正要大罵卑鄙,雲嫣已有了成句,曼聲吟道:“綠染煙光萬千枝,芳津掠漾弄珠時。葉隱蟬聲傳雨涅,官槐宮柳舞新姿。”四下更是悄然無聲。
唐明軒額頭見汗,他覺得此刻不是自己在逼雲嫣對詩,反倒是被她一步步逼上絕路,方才有…言在先,他如今要雲嫣對 幾詩,等下自己也要對幾詩,而且條件也是一樣。咬咬牙道:“我還未出“雨蟬”你就吟出了,我便要出題《雨蟬》,詩中不得帶一個‘蟬'字!”
雲嫣笑著搖搖頭,便又念出“夏日來鳴候有常,疏桐流響意昂揚。聞聲知是甘霖足,繁音早已勝笙簧。”四下望向雲嫣的眼神已經全都改變,原本還有人覺得,她只是能夠識章斷句,再加上幾分美貌便冒充才女,但如今誰也不能如此作想。這樣的急智與才學,在場又有幾人能夠辦到呢?唐明軒已不再多言,雲嫣話音剛落便厲喝道:“《雨荷》”
雲嫣想也不想“雨中花似洛神姿,凌波碎步豈厭遲。煙綞冥濛垂幕處,紅妝倚待正其時。”果然不曾帶上一個‘荷,字。唐明軒一指江邊樓宇“』雨樓》!”
雲嫣凝神望樓吟句:“瓊樓百尺倚鬧幹,高處風多六月寒。遠色空濛當檻入,峰巒雨過綠滿山。”
唐明軒忽然哈哈大笑“你錯了 !”
雲嫣問道:“我哪裡錯了?”
唐明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