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他憋屈,寂寞侯也憋屈。人家給他道賀,他不能不收,可是先賀他而後賀六禍蒼龍,待遇還明顯不同。他能說什麼?‘禍皇是我追隨的主上,你們該先向禍皇道賀’?閻浮提不屬紫耀天朝,他毫無立場命令人家怎麼做。主動請罪?請什麼罪?對不起主上,人家給我的禮比給你的重?
這時候他就不能開口!
但總要有個人把話說出來才行,若是沒人說,那才真是坐實了他功高蓋主。寂寞侯視線在大殿上挨個瞄了一圈,最後定在太子千流影面上,丟了個眼色。
虧千流影看得出來……
千流影上前一步,喝道:“這是父皇的登基大典!城主不覺得搞錯了主次嗎?!”
迦梨沒看千流影,又是向六禍蒼龍簡單的點點頭:“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閻浮提自然也有閻浮提的規矩,閻浮提內藉由信用、借貸額度等等多方因素構成賓客等級,我們是商家,以顧客為上,閻浮提的規矩便是先向等級較高的賓客見禮,即便今日不奉上禮物,寂寞侯是閻浮提貴賓,禍皇並未在閻浮提有過交易,見禮順序還是不變,望禍皇見諒。”
六禍蒼龍狀似大度的一揮手,用極寬容的語氣道:“哎~朕不介意,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閻浮提規矩嚴謹,朕當借鑑,國家正是需要規矩啊。”
一片‘禍皇英明’之聲中,六禍蒼龍偷瞄寂寞侯一眼。
軍師軍師,朕做的沒錯吧?
結果卻見到寂寞侯緊皺眉頭深思的摸樣。六禍蒼龍又扭了扭屁股,心生一點不安。
“禍皇寬宏大量,可見會是明君。”迦梨頓了頓,還是點點頭道:“城中事務繁忙,先行告辭。”
說完,便與玉流螢一併掉頭就走。
走出皇城,迦梨突然拉下臉來。
“蕭中劍!!”
在典禮上送墓碑,這行為擺明了立場,同時也相當沒腦。
六禍蒼龍名聲壞的時候他不動手,自廢武功的時候他不動手,如今功成名就,他挑出來跟人對著幹。這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玉流螢瞥見好友怒色,笑問到:“怎麼?你擔心蕭中劍?”
“我是擔心他帶衰我家乖乖徒弟!”迦梨稍微平息了下怒色,又道:“剛才殿上耍寶那位是誰?我曾在夜摩市見過。”
“一名劍客三口劍。”
“什麼?”
“那人的名字。”
“……這什麼怪名。”
“對了,說到夜摩市,與三口劍一同探查夜摩市的還有一人。”
“誰?”
“莫召奴,或者對你來說……花座召奴這個名字比較熟悉。”
“哼,一直沒問,夜摩市到底想要幹什麼?”
“夜摩市啊……”玉流螢嚴肅起來,目露精光。“夜摩市將從中原收集來的典籍,全部運回了東瀛,你說這是想要做什麼呢?”
“他們想侵略中原?”迦梨也認真起來了。
“恐怕是咯,你說是不是小小螻蟻,妄想吞象呢?”
“東瀛之陰陽術、忍法,都不可小覷,況且武士道精神也是不可輕視的因素。”
“好好好,你是權威。”玉流螢揶揄了一句,壞笑著靠在了迦梨身上。“二當家的~~有人搶咱們生意怎麼辦?”
“搶光他全家!”
大典結束,六禍蒼龍火燒屁股一樣猴急猴急的找到寂寞侯,上來就問:“軍師可是覺得朕今日所言有所不妥?”
寂寞侯輕咳兩聲,搖頭道:“並無。”
“哦。”六禍蒼龍暗中鬆了口氣,隨即又疑問道:“朕見今日大典之上軍師有所思,究竟……”
“禍皇認為,閻浮提之主今日是何意?”
“唔……”六禍蒼龍略作沉思,“難道是挑撥軍師與朕的關係?哼,那也未免太小看朕對軍師的信任了。”
收到寂寞侯鄙視的眼神一記……
“禍皇……流寇一事,禍皇認為是真是假?”
“嗯?”
“今日閻浮提之主先送吾賀禮,再送禍皇賀禮,目的是向我們說明:閻浮提有自己的規矩,不會聽命於俗禮,更不會聽命於紫耀天朝。”寂寞侯又是一陣咳嗽,“至於流寇,即便有,也不會出現在天朝這麼近的地方,請帖十日前送上,典禮最後才來道賀,這是在向禍皇暗示,不服從禍皇者還有很多,若要想閻浮提歸入紫耀天朝,除非禍皇能除掉全部反對的聲音,一統天下,另外送上交易內容目錄,便是提醒禍皇,在閻浮提眼中,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