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螢捂著頭踉蹌數步,打翻了桌上的茶盞也不自知。沒辦法,現在她的感覺就好像被人塞進酒缸裡然後從山頂上推下去,別說察覺自己打翻了什麼,連自己是不是站著都已經感覺不到。
視線一陣模糊,恍惚間見到自己的手竟有漸漸虛化的情況發生,隱隱黑氣從體內冒出。
“該死!給我安分點!!”
心裡頭發狠,精神力幾乎是調動到了極限,猛然間將異動壓制,卻也在異動消失的瞬間遭受到格外嚴重的反噬。
似乎有什麼在腦袋裡面猛然炸開一樣,玉流螢剛剛感受到那股頭暈腦脹的強烈感覺,下一瞬間已經不省人事。
昏昏沉沉睜開眼的時候,玉流螢直接被嚇得一個哆嗦。
君曼睩玉秋風兩位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兩張梨花帶雨的臉就這麼佔據了左眼右眼全部視線。
咱們關係有這麼好嗎?玉流螢眼角直跳。
“太好了,玉姑娘你終於醒了,我去通知武君。”
君曼睩甩了甩袖子,掉頭就衝出門外。
玉流螢打算制止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姑娘啊,我跟武君不熟,真的不熟,你去找他幹毛啊?
君曼睩離開,玉流螢左瞥右瞥,對玉秋風勾了勾手指。
“短短几日,你跟君曼睩相處的不錯?”
“嗯……君曼睩是個好姑娘。”玉秋風眼神有所躲閃。
“你最好別跟她走的太近。”
“為什麼?”玉秋風猛然抬頭,一臉不解。
“羅喉很在意這個君曼睩。”
“那不是……”
“正是因為在意,所以有關君曼睩的一切都雷池,一觸即殺。”玉流螢含笑盯著玉秋風的雙眼,一字一句道:“現在你可明白了?”
玉秋風咬著嘴唇沉默了許久,最終點了點頭,半晌後又突然發問。
“你……為何總是對我多加提點?”
看著玉秋風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玉流螢強忍著才保持住笑不露齒的風範。
如果她說……她壞事做太多,多到膩歪了偶爾也會想做點好事嚐個鮮……會怎樣?
心思掙扎了半天,最終說出口的卻是:“我高興。”
玉秋風一臉糾結的退下了。
玉流螢閉眼慢慢調息,讓自己不穩定的真元漸漸平復下來,又反覆自我檢查了一遍,確定並無任何異狀。
她曾經輸給死神兩次,其中一次,輸掉了自己的靈源。
現在她的靈源大概在死國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放著,此番死神之力的暴動讓她受到極大的影響。
太學主死了,死神的殘靈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也不能做。
那麼這股沖天的死神之力到底哪來的?
玉流螢仔細思索了一番,有死神之力的只有太學主和死神,死神已經掛點,沒那麼容易復活,更何況他們彼此之間的限制還在,這番很沒控制力的舉動絕對不是死神能幹得出來。
太學主也掛了……不過!
玉流螢突然想起太學主與一夕海棠的那個賭約。
不是吧……一發中標,太學主你太威了!
一陣紛雜的腳步聲,玉流螢睜開眼,見到君曼睩帶著羅喉與黃泉走進房內。
打從玉流螢來到天都,羅喉這是第一次看到她房間內的樣子,這間徹底改頭換面的閃亮房間讓武君的眼神很是漂移了一番。
“發生了何事?”
玉流螢搖搖頭:“別問我,我也不知。”
“嗯……”武君那對眼珠子從漆黑麵具下頭俯視著玉流螢,卻是絲毫看不出異狀。“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吞噬你的元靈,對真元消耗極大。”
玉流螢皺眉:“奇怪的力量?是什麼?”
“吾不知。”羅喉上下掃視玉流螢一番,轉過身去,提步前留下一句話:“靈源不在自身,這種情況吾第一次見到。”
玉流螢撇撇嘴,你見過才有鬼!
全新的死神誕生,意味著原本那位賭博狂的力量會減弱。玉流螢的靈源再繼續留在死國不再安全。她必須找一個機會將自己的靈源取回。
這麼多年來,她用自己的性命當賭注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便是為了與死神的另外一個賭注。
死國死氣濃郁,她的靈源大概會被放在一個死氣最為濃郁的所在。這場賭,賭的是她提升實力的速度究竟能不能超過靈源被侵蝕的速度。
說實話,這一場她確實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