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太學主立刻感到體內真元開始暴亂。
“不……可能!你若贏,為何要讓我取走你的全部真元!”
“嘖,說你笨你還真笨,你我賭局至死方休,我可沒時間與你糾纏,我當日不語,讓你自說自話取走我的功力,當然是為了……”玫紅色的眼珠似乎燃燒一般閃動著亮麗的色澤,明明瑰麗的無以倫比,卻能讓人心寒的戰慄。
“當然是為了……誘你犯下違約這個事實啊~”
一夕海棠說出自己輸了的時候,玉流螢故意露出難看的臉色,讓太學主以為她輸了,並掐準太學主的性格會迫不及待的證明自己的勝利,當場取走她的功力。
只要太學主這麼做,從此便落入玉流螢的掌心,生死任由她掌控。
藉此,玉流螢已經成功誘導太學主違反賭局規矩,兩人共同定下的條約,形神俱滅,使得她有了隨時毀滅太學主的能力。
但她不急。
玉流螢逃離,努力的逃下去,為的是讓太學主自己領悟到賭約的性質,為的是讓太學主不能那麼輕易的毀滅,為的是當面羞辱太學主,讓他明白自己被耍這個真相。
而現在玉流螢出現,說出昔日真正的結局,則是更進一擊,讓太學主知道自己從頭到尾每一步舉動每一個細節都在被人耍,自己從頭到尾都被別人掌握在手心。
欣賞獵物的掙扎,不留下一絲幻想的餘地。玉流螢此人,是最為惡劣兇殘的狩獵者。
明白了,他一切都明白了。太學主踉蹌倒退數步,生生被氣的口吐硃紅。
“還……還有一事,我不明白……為何……為何我違背賭約規則,卻並未立刻受到規則的限制?”
“這嘛……”玉流螢上前幾步,湊在太學主耳邊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只有被相信的才是真實’未被拆穿的謊言與真實毫無差別,最後一刻才揭露真相,這是賭博的藝術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學主仰天長笑,口中不斷湧出鮮血,真元暴動,隨時會爆體而出。
“妙!妙絕!!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一聲長嘯,雄厚真力猛然爆裂,隨後急劇收縮,一陣狂風過後,從此六道三界再無太學主這個存在。
漫揚的塵沙之中,玉流螢兩手捧臉,浮現幸福的紅暈。
“啊啊~死不瞑目的怨氣果然最美妙了~~~”
中秋番外
玄宗的中秋節
在當年玄宗被封印的時候,金紫二道子背離的時候,蒼已經沒有想過日後還有一天玄宗六絃四奇還能在一起過一箇中秋。
後來黃商子和九方墀戰死的訊息傳來,他就更加沒有了這個念頭。
彼時異度魔界勢頭正盛,苦境岌岌可危,道境已毀,玄宗殘餘之人的責任就是不讓昔日魔化天下的悲劇在苦境上演。與異度魔界的戰爭是他們玄宗的天命,天命之前,早已沒了過節的閒適心情。
蒼真的沒想過,玄宗六絃四奇,在異度魔界消失之後還能餘下這麼多的人。他曾經看到過幾次模糊的幻象,看到白雪飄赤雲染先行離去,看到紫荊衣身亡,金鎏影致死尤恨,然後翠山行也離開他的身邊,最後墨塵音和赭杉軍也不在了。
天命不可違,但模糊的預知中,總有一個隱隱的變數,一個不存在於天數中的存在。
能看到翠山行,白雪飄和赤雲染還在,蒼還是很開心的。
眼見月亮一日圓過一日,中秋這個日子也慢慢進駐心頭。蒼叫來了赭杉軍和墨塵音,而赭杉軍和墨塵音又去了閻浮提帶來了紫荊衣和金鎏影。
雖然昔日的六絃四奇只剩下八位,但是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很好很好。
然後,看著忙裡忙外的翠山行,墨塵音笑眯眯的提出了一個建議。
“既然是中秋,不如大家一起來做月餅,總好過翠山行一個人忙碌。”
本就有幫忙意願的白雪飄和赤雲染當即響應號召挽起袖子加入做月餅的行列。墨塵音不吭聲,但是手上動作卻是利落,幾下就從翠山行手裡撥出一部分麵粉和原料,也開始忙碌。
赭杉軍看著墨塵音一個人在那忙,六絃剩餘四人出了三個,但是他們四奇只有墨塵音一個……似乎有點過意不去。
於是赭杉軍也默默的走進廚房,雖然不太懂怎麼做,但至少能幫幫墨塵音的忙。
這樣一來,天波浩渺的涼亭裡,就只剩下蛋腚喝茶的蒼,以及一隻正襟危坐時刻散發著鬥氣的金鎏影,還有一個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