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相當驚人。
不借用利蒂西亞的同調之力使用的“寧靜”已使得這個院落的所有生靈都進入了夢鄉,而她特別施展的“寧靜”則讓男孩進入半夢半醒的朦朧之中。
並非沉睡,也非清醒,在介於現實和夢境的邊緣,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如同佇立在幽深密林中的湖泊,有著不受打擾的安寧。
他知道,只要他有心,他可以擺脫這種狀態,但是……
當二胡的琴音響起的時候,男孩猶豫片刻,終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白衣的仙人在山林間彈奏古琴,悠悠琴音與風相合,傳入曠野,周遭的鳥獸亦安靜地停駐,似是被琴音所惑。
不遠處的一棵參天樹木之上,一名黑髮白衣的女子靜靜地立於枝椏之間,望著地上的仙人,神色平靜,無悲無喜。
[這是……榣山……]
[她是……誰?]
溫文爾雅的仙人忽然抬頭,目光投向樹上的女子,似是說了什麼。
女子搖頭,仍是立於原地。
仙人一笑,繼續撫琴,也不多言。
歐陽少恭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刺目的晨光。
他一手捂著額頭,有些發怔。
夢中的女子……是誰……為何全無印象……
怔愣之後,他轉頭看向旁邊。
屋內空無一人。
這一次,他卻沒有感到失落,反而笑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屋外傳來喧鬧的聲音,他名義上的母親急匆匆地跑進來,見他平安無事,抱著他一通唏噓。他這才知道,昨夜家裡遭了賊,幸而只少了些許銀兩,無人受傷。
歐陽少恭微微眯起眼睛。
昨夜來的,應該只有那個女孩吧?
03 離別之日
“你來了。”
男孩側頭望向牆邊,眉眼含笑。
“我來了。”
白髮的女孩回以微笑。
兩人並未以言語做出任何約定。
但是,像今夜這般,一人靜靜地在院中等待,另一人悄悄地翻牆而入,而後奏響二胡,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有餘。
那是誰也沒有說明的、無聲的默契。
如同歐陽少恭並未詢問墨北微為何來此。
如同墨北微並未詢問歐陽少恭為何會經受那樣的痛苦。
兩人只是安靜地相處,如同多年的好友般——雖然兩人不過認識了一個多月,而且,看起來都是稚齡幼童。
對方有著和外表不相符合的心忄生,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誰也沒有說破這一點。
墨北微不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麼顯得異樣的老成,她猜測著或許和百里涵的情況類似,既然對方沒有說明,她就沒去追問——追問這種事情本來也就沒什麼意義。無論他為何如此,她所認識的,總歸還是眼前的這個人。
起初她每天過來,是不放心那孩子,擔心他仍然忍受著那種徹骨的疼痛,所以夜夜以安魂曲安撫,後來,她不再感覺到男孩的痛,卻不知怎地,仍是在入夜後悄悄地過來了。
再過上幾天,對這個世界多一些瞭解之後,就開始去尋找任務道具。
她這樣告訴自己,然後,繼續滯留在琴川——明明她對琴川已然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