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已拿住銅劍後頸。
雷卷還想再攻,但背後急風陡起!
只聽無情振聲急呼:“卷哥,小心!”
雷卷全神對付文張,要避已來不及,裹身毛裘亦已離休,背後硬吃一擊,嘴角濺血,但他霍然回身,一指戮中後面暗算者的胸前!
那女子跌了出去,卻正是手執鐵尺的英綠荷!
第九十八章 希望與失望
雷卷點倒了英綠荷,同一瞬間,文張也一腳喘中他的腰眼。
雷卷藉勢飛了出去,跌在唐晚詞的身邊。
這一瞬間,場中發生了許多事:
英綠荷忽然自街角掩撲而至,奪去一根鐵尺。文張撲向無情,轉攫銅劍,雷卷一指戮中了他,卻被英綠荷所傷。雷卷反擊,英緣荷跌到無情身邊。文張飛踢,雷卷跌在唐晚詞身旁。
場中只剩下文張,鉗制住銅劍,搖搖欲墜,像是秋風中最後一片殘葉。
唐晚詞悠悠轉醒。
但她幾次勉力,都站不起來。
文張那負痛的一擊蘊有“大韋陀杵”和“少林金剛拳”之巨勁,若不是唐晚詞砍中他在先,而且他左臂左眼均負重創,文張這一拳肯定足以要了她的命。
她哼哎一聲,甦醒的時候,發現除了文張之外,人人都倒了下去,她想設法爬起來。
可是她太虛弱。
胸口太疼。
有些時候,你急想要做成的事情卻偏偏無法做到,你除了急以外,也真是無法可施。
她更急的是發現英綠荷正慢慢的力掙而起。
這個發現使唐晚詞更急得非同小可。
她也立即察覺到:自己的方法不對。
急不是辦法。
她馬上運氣調息,想強聚一點元氣,希望能夠應付當前的危局。
英綠荷能夠掙得起來,是因為她那一根鐵尺,先擊中雷卷的“至陽穴”,雷卷才回身點中她的“中院穴”的。
雷卷因為全神貫注在對付文張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針”上,才著了她這一擊。
任何人的“至陽穴”被重擊,都難以活命,但雷卷體內煩纏著十數種病、十數種傷,以致使他身上的幾個要穴,都稍微移了穴位。
而且特別能熬得起打擊與痛楚。
——一個長期受苦的人,總是比一般人能受苦,因為他早已把受苦習以為常。
——平常人禁受不了忽然而來的痛苦,其實不一定是因為痛苦過甚,而是因為一時不能習慣。
——這正如常年大魚大肉的人,忽然叫他吃幾天素,他會覺得口裡“淡出個鳥來”,但對常年吃齋的修行者而言,這幾天素能算得上是什麼?
——又像一個自由自在慣了的人,忽然被囚禁了幾天,便覺得十分難受,但對長年受禁銅的人而言,這幾天的不能自由,實在“不足掛齒”。
所以雷卷能在受襲之後,還能反擊。
他點倒了英綠荷。
他點倒了英綠荷之後,自己也支援不住。
——“至陽穴”上的一擊,畢竟非同小可。
雷卷只覺真氣逆走,血氣翻動,元氣浮湧,只覺喉頭一甜、哇地吐了一口血,栽倒於地。
他在匆忙中髮指,是因為知道在自己倒下之前,決不能讓敵人仍繼續站得起來:
現在這個局面,分明是誰站得起來誰就能活下去。
——反過來說,倒下去就等於死。
可惜他在穴道被封制之後的一指,戮歪了一點,只捺在英綠荷的“上院穴”與“中脘穴”之間。
英綠荷只閉了一閉氣,仍舊站了起來。
雷卷那一指雖未“正中要害”,但對英綠荷而言,已經夠受的了。
她本來從倒灶子崗逃得性命,先到七、八里外的思恩鎮落腳,心裡剛發誓不再跟官方“賣命”——因為她真的差點送了性命!
她一到思恩鎮,忽然想起劉獨峰和戚少商曾在此地住過,這地方想必有“劉捕神”和“戚寨主”的“朋友”。
——不能在此地停留!
所以她立即在客店裡奪了一匹馬,往貓耳鄉方向逃。
結果,她路過市肆,便聽到人們爭相走避,並驚傳著有人在銅牛巷中殺人的事:
“那個雙腳殘廢的年輕人可慘了,怎是人家的對手哇!”
“那個凶神惡煞也不好過,你看不見他肩上冒著血,眼眶兒一個血洞嗎!”
“我看那殘廢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