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2 / 4)

這一日,無情來到比較靠近碎雲淵的一處叫做土坑的地方,這小鎮只有五。六百戶人,以種稻麥為生;此處嗇夫裡吏,極少入城見世面之故,孤陋寡聞,連四大名捕是什麼人,只怕也沒聽說過,問起劉獨峰這一行人,他們倒有訊息。

他們有的卻是昔日劉獨峰剛到的時候,攻破毀諾城,追擊息大娘等人的訊息。

這兒一帶的人對毀諾城的女子顯然很有好感,對劉獨峰“助紂為虐”覆滅毀諾城的作為決不予好評,只不過這一路上,大多數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土坑鎮的人則較樸直,見無情打探行蹤,都很不樂意相告。

至於毀諾城慘遭荼毒,官兵如狼似虎的劣行,鄉民提起此事,莫不咬牙切齒。

無情聽在心裡,也感沉重,官兵軍隊如此無法無天,怎能治理好天下?

有一名衙差還充滿敵意地道:“這位公子爺,你要打探官爺押解犯人的事,小的實在不知道,就算知道,也輪不到小的知道,不過,那些官爺們從連雲寨打到碎雲淵,他們的馬踏壞了我們的秧,他們的腳步,踩壞了我們的苗,他們還放一把大火,燒了我們的田,還抓了我們折婦女,吃盡我們的乾糧,這些案子,呈報上去,鄉紳的爺們不理,縣衙的爺們也不理,這又怎麼處理?”

無情頓感無辭以對。

另外一名差役猶有餘忿,道:“五重溪的一大片稻田,全給燒燬了,還有幾具屍體,有一具身子全埋在土裡,只剩下頭露土外,五官都被燒焦了,火是官兵放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算處決犯人,也不須用這等酷刑,並要咱們一大塊熟了的稻米也賠上去!”

一名老捕役感嘆地道:“早知道這樣,這次我們就提早幾天收割,就不致今年入冬便要捱餓了。”

無情聽得心裡一動,道:“被埋在土裡燒焦的人可知是誰?”

衙役道:“我們怎麼知道、五官燒焦,辨認不出了,就是他父母前來,也保教他們認不出這是準。”

那老捕役忽道:“在他屍首旁,倒有一支被燒得變了色的金槍。”

衙役笑道:“要不是烤褪了色,這支金槍又怎會留在那裡,早給那些強盜都不如的官—

—咳,那些人,搶走了。”

無情心頭一動,即問:“那支槍在何處?”

老捕役道:“公子要檢查兇器?”

衙役哼哼地道:“公子爺要這柄金槍,拿去也無妨,咱們這兒,地僻人窮,可沒有什麼好孝敬的。”

無情語音一整,道:“各位,我這次來,旨在查案。官兵罔視國法,殘民放肆,我一旦證據齊集,定必舉報,繩之以法,請諸位萬勿因害群之馬,而怨懟於朝廷。我是個殘廢的人,千里迢迢來查案,為的是弄清楚,其中有無冤情,須否平反,否則千里往來,風塵僕僕,又何苦來哉?我雙腿已廢,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對我又有何用?望諸位仗義相助,以匡國法,成某人感激不盡。”

這幹差役聽無情如此誠懇直言,又見他真的下身殘廢,為之感動,都嚴肅認真了起來,帶他進入班房,端出長槍,讓無情過目。

無情仔細視察金槍,見槍身雖已變色,但確是用鈍金鑲裹,此槍鋒鏈作波曲狀,更特別的是,槍尖已脫離槍桿,僅連著一條幼細的鐵鏈,內有機括,雖然是使槍者已在格鬥中放出槍尖,暗算敵手,但在金槍脫手時,定必十分倉促,以致尚未將槍尖安裝回杆上去。

無情向諸人道:“可否勞駕諸位,帶我們到現場看看?”

老捕役等人都說:“好。”

金劍在路上悄聲問無情:“公子,這槍有什麼蹺蹊?”

無情道:“這槍沒什麼特別,只是使用這柄槍的人,如果我沒料錯,便是連雲寨的七寨主孟有威。”

銀劍接問:“孟有威?‘金蛇槍’孟有威的手上金槍,怎會離手?”

無情道:“所以我懷疑孟有威已被燒死,否則,大火滅後,他大可回來尋回金槍的。能令孟有威命喪的戰役,自然應該去看看。”

於是他們到了五重溪。

無情請諸差役先回鄉鎮,也囑金、銀二劍,到溪邊去掐蝦抓魚作樂。他則自己一人在曠野上沉思。

與其說是曠野,不如說是一大片燒焦了的田野。

一大片昏鴉掠過上空,或許它們在前些日子還棲息在稻田間,但而今稻草已被燒個乾淨,昏鴉無處可棲,唯啞啞鳴叫。

天際殘霞如赭。

四野蒼茫,遠處五重溪映如金帶。

燒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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