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些什麼,卻終於無力的闔上了雙眸……
林素月怔怔地瞧著那驕傲非常的女子至死仍含笑意,心卻一陣陣地發冷。
‘有人愛說笑,有人愛假笑,有人愛痴笑,我宋惜晴卻是要笑便好好地笑,要哭便真真地哭,從不假言說笑。’
‘我也不知,應該是王爺深愛的人吧。’
‘那個人……應該已不再世間了,難道你沒發覺麼,王爺不論是喜是怒還是再深沉也好,他的眼神總是……哀傷的。’
那個驕傲的,痴情的女子就這麼死在了最心愛的男子手中……如果當初她不跳下雲臺,也許有朝一日,也難逃這世間最悲哀最絕望的結局。
桃花翩翩起舞,點點墜落在那女子含笑的臉上,林素月只覺一股莫名悲哀,許是她與曾經的鳳遙夕有那麼一絲相仿物傷其類。
宋惜晴進這王府為細作已然無奈,在那不屬於自己的柔情中一點點迷失,則更是殘忍,終究陷落再無脫身之力。
古來情字最傷人,春殘花未落,紅顏卻已歿……
恍惚間,祁恆逍已命人將其屍首安葬,在自己耳邊輕聲道:“與你無關,她也明白的。”
林素月下意識輕輕點了點頭,心中卻是蒼涼,與她……無關麼?
若是她不曾死而復生,若是早早告知……何依知曉……
世事因果輪迴,鳳遙夕早在其中,林素月又豈能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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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晴居然就這麼死了……
任風吹簾幔浮動,不遠處窗前掛著的碧青翠鳥歡叫地厲害,靜坐木案前的人卻紋絲不動,金紅色的華服,寬大的袖口處繡著展翅欲飛的青鸞,纏著紫紅輕紗垂在案上。
她……就這麼死了……
其實自己是明白的,明白宋惜晴對王爺一片真心,也曾憐憫她與自己一般因為那人的痴心而動心,因為那人的情深而動情,可卻在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後才懂得,痴心若是付之他人便是決絕狠心,深情若非對己而用便是最大的無情。
只是,那時她還總覺得自個兒與宋惜晴與任何其他人終歸是不同的,天地之大隻有她知他心中所想心中所痛,只有她與他同系一人同憂同喜同仇敵愾,他們有共同的傷悲也有同需以命相互之人!
所以,縱算此生她非他心之所繫情之所鍾,總是唯一知己知心知其傷其痛的……不同存在的人。
她以為是的……
他們共同撫育泰兒,共同為她復仇,同進同退,這世上又有幾對恩愛夫妻,幾對互許終身的人可以做到?
若能長久,她不奢求其他,就如此下去……也好。
可是,那個人……出現了。
纖弱不堪一折,偏偏舉手投足間處處露出‘她’的神采來,他為之神迷,連泰兒也與她親近,她一點點侵入,終於……
憶起那日她與莫家反目與他站在一處,似乎他們才是彼此相通的伴侶,才是生死相依的戀人,頓時……心痛如絞。
他在做什麼?
難道真要將這個居心不明的女子當做‘她’?他難道不知何謂人心難測,難道不知司宇韓的厲害,難道就不怕她公然與莫家反目,只是一個取信與他的陷阱?難道不怕她是誘他入死地的吃人妖精?!
千種理由,萬般猜測,她利用了櫻紅,誤導了宋惜晴,欲……借刀殺人,可是,結局……
輕輕抬起手,雪白柔荑,比起昔日行走江湖整日舞刀弄劍來得不知細嫩白皙了多少,可那時妙手玲瓏仰不愧天府不愧地,正氣傲然,可如今呢?
“母妃?”小小的孩童轉著黑烏烏的眸,仰著腦袋瞅著自個兒的孃親,“母妃,你不高興麼?”
他自幼聰明,小小年紀如斯敏銳不愧是她的孩子。
“母妃,無事。”何依輕輕撫過他的小臉,忽而閉了閉眼,自宋惜晴死後王爺對她的保護可以說是嚴之又嚴,事到如今只有一計。
瞧著泰兒眨著大眼睛一點點喝下自己早些親手燉的甜湯,再一點點緩緩闔上那雙黑碌碌的圓眼,何依心一抽抽的痛,卻最終抱著不知人事的孩子道:“半刻後,去告訴王爺說世子突發急症,請王爺速來照看。”
“是。”心腹侍女垂首應道。
“若王爺問起我……”
“奴婢會稟報王爺,王妃去廟裡上香未回。”
“很好。”何依緩緩勾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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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泰兒忽的急症,自己心急如焚,本想立時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