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親自動手!”
“哦?”明二垂眸看她一眼,不動,笑容恬靜神色淡定。
頸上慢慢滲出血來,順著扇骨流下。扇柄上也染有鮮血,那是蘭七剛才握著碎瓷而流出的血。
扇骨上的血汩汩而下,在扇面上劃下縷縷豔痕,最終於扇柄上的血相融,再一滴一滴落於地上。
蘭七握著玉扇的手越握越緊,碧眸中卻已萬千思緒轉瞬而過。
血流得更多,再地上漾開一朵綺豔得朱花。
明二抬手,握住了蘭七握扇得手,握住了那一手溫熱得血,指尖撫摸這那手背上凹凸不平得疤,目光鎖住那雙盈潤如浸水碧玉般得眸子,道:“其實,那一日沒有放手便明白了。”
蘭七聞言一呆,怔怔得望著他。
片刻後,她手一收,道:“該死得!”碧眸恨恨得盯著明二,“該千刀萬剮得假仙!”
“彼此彼此。”明二神色間一派謫仙得出塵雅逸,無絲毫不快之意。
彼此盯視著,久久不語,眼中神色變幻,似是憤,似是恨,又似是無可奈何得認命。
也許,還有一絲誰也不會承認也沒有發現的竊喜。
“唉!”良久後,蘭七終只得重重嘆一口氣,“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哪裡知道。”明二收起笑,搖頭,“我也不想,可惜。。。。。。”眼眸看著蘭七,“似乎都由不得我們自己左右,這算不算是天命?”
“唉!算了。”蘭七任命似的坐下。
明二又笑了,道:“知道麼,剛才我聽到了一些話,然後心裡有些不舒服。”
“所以也要弄得我不舒服。”蘭七碧眸睥著他嗤一聲。
明二笑著預設了,然後又道了一句:“現在我倒是挺舒服的了。”說完後身子一晃,一陣暈眩襲來,令得他趕忙扶住了桌子,這刻蘭七才發現他背上大片的嫣紅。
“你這該死的假仙!”蘭七怒叱一聲,刻心頭慌亂卻是無比真實的確認著剛才的認知。令她再無從否認於反悔。
“呵呵。。。。。。”明二笑笑。謫仙的臉上終於冒出冷汗,折損了幾分仙容,只是神色間依是悠然,甚至是有些高興的。
門外,給蘭七送藥來了鳳裔悄悄離開。
蘭七寒氣化去後又在北闕宮裡多住了幾天,因為明二的傷。
那是,已是年尾了。
於是,皇朝眾俠未能在過年前離開東溟。
北闕宮裡,明二與鳳裔曾有過一段對話。
那一日,明二醒來後,便見鳳裔在為他上藥。上完藥後,鳳裔也沒有離去,站在窗前許久,窗外碧空如洗絮雲飄遊。
明二倚在床頭,看他良久之後,似有些漫不經心的道:“這麼多年,她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著一個答案,而你。。。。。。似乎沒有說的打算,令我都有些奇怪了。”
床前鳳裔身子一震,卻未說話。
明二也不急,靜靜的等待。
終於鳳裔開口:“昨日,你能以自傷得一份認知,便該明白了。”
明二聞言心頭一跳,奇異得望向鳳裔。
“況且。。。。。。”鳳裔目光悵悵得望著天際浮雲,“那日她醒來後,對我說得第一句話是‘此生永不相見,你我想忘江湖’有這句話,又何必再說。我為何離去,她或許知道,或許永遠不知道。可無論哪樣,就如此結果罷,我永遠都不需再說。”
明二看著他,看了許久,最後淡去驚異得神色,也不知是佩服還是譏誚的笑笑。
“你認為你如此做是最好?”
鳳裔黯然不語。
“你恨欣賞寧朗吧?”明二眸子看著窗邊的背影,“可當年若你不離開,或許她也是一個寧朗。今日的‘碧妖’可說是你一手造就。”
窗邊的身影又是一顫。
明二看著,空濛的眸子裡深深的空空的。“若是可以選擇,是呵你一生相伴終生為乞,還是如今的孤身一人風光尊榮,我想當年的她,一定選和你一起,便是凍死餓死被人打死,她也選和你在一起,她甘之如飴。”
鳳裔面向窗外的臉上那一層漠然終現裂紋,刻骨烙心的痛一絲一縷的慢慢浮印。
良久之後,鳳裔才開口:“二公子知道了吧?”
“嗯?”
“二公子一定也查過我與音音的身世吧。”鳳裔緩緩轉身面對他,“既然你知曉那一段往事,那自該清楚一切悲難的開端。”
明二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