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
鐵面神捕用冷鬱而鋒利的眼光審視著她,似乎並不急著動手。終於,他又漠然宣告般地說道:“雪衣女,你從康德五年二月到七年六月,先後在泉州、臨安、漢陽犯下九起大案,盜去九戶富商珠寶銀兩價值共一百五十二萬七千兩。根據刑律,當處凌遲之刑。你認罪罷。”
厲思寒在他說話之時,已默自運氣蘊神,在他說到最後一句時,她冷笑一聲,雙手齊揚,滿把的暗器已雨般灑出;同時她雙足一頓,人已向門外飛退。這一揚一退,宛如閃電疾風,實已是她畢生武學之精華!
鐵面神捕臉色不變,哼了一聲,左手閃電般卸下肩上斗篷,一展一收之間,一股強大的吸力竟將所有暗器悉數捲入斗篷之中!
可在他這麼一阻之時,厲思寒飛退一丈,背心一撞上了門。就在她欲破門而出地一剎間,她陡覺左足一緊,已被人一把抓住。她想也不想地反足踢出,正中手腕。那隻手放開了,可她也落在了門外。在她定神一看後,發覺方才阻她的,居然是已死在門邊的二哥凌克明!
“你不是二哥!”她驚呼。不錯,這是個陌生的人,她方才進來時衝動悲憤,竟沒發覺地上的“死屍”其實不是她的兄弟!
這兒原來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她來送死!
屋內的“死屍”們一個個躍了起來,圍在屋的各個角落,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只等鐵面神捕一聲令下,就要收網圍攻了。但鐵面神捕卻遲遲沒有下令,只仍在那兒冷冷地看著她。
厲思寒面色慘然,突地厲聲道:“鐵面,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她右手一翻,一柄尺許長的懷匕已向腹中刺去!她已鐵了心,寧死也不願做這個人的階下之囚,她寧死也不願!
這一下變故忽生,眾人也不由失色。突見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如電般掠過,只聽“叮”地一聲,懷匕落地!只見鐵面神捕已形如鬼魅般地到了門邊,扣住了厲思寒的脈門,反扭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則壓住了她的肩,以防她掙扎反抗。可他右手背上,也滲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珠。這是剛才他奪刀時被刀鋒傷的。
厲思寒恨恨抬頭看著這個人,目中已忍不住湧上了淚——她是為自己的無能和受擒感到羞辱!驀然,她橫下了一條心——
一張口,一道寒芒如流星細雨般射向鐵面神捕!
這是她求生的最後一招,不到生死關頭,她從不輕用。這一次她也明白,就是殺了對方,可他仍可在一剎間震斷自己心脈——可她不管,她要與他同歸於盡!
咫尺的距離,閃電的速度,世上沒有人可以避開這一枚“冷魂針”。
鐵面神捕眼色也變了,他只來得及微微一轉頭,針已到了!又是“叮”的一聲,針竟射在了他半邊鐵面之上,且插入了少許。若不是他有這個面具,他早已斃命!厲思寒徹底絕望了,是上天不讓這個惡魔死啊!
鐵面神捕緩緩抬手,拔下那枚針,目光如冰,突然反手給了她重重兩記耳光!
他下手真重,厲思寒整個人被這兩掌大得直飛出去。在落地之前,幾名官差一擁而上,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她。她無力反抗,因為鐵面神捕在打她之時,已閃電般地封了她的麻穴,讓她全身動彈不得。否則,以她的倔性子哪會善甘罷休?
鐵面神捕右手夾著這枚毒針,目光緩緩移到了她臉上:“拒捕傷人,罪加一等。立刻收入大牢,先抽五十鞭殺威!”
“是!”左右一聲答應,架著厲思寒往外走。就在邁出房門的一剎間,一道白影掠過,只聽兩聲痛呼,兩名官差直跌出去,厲思寒只覺腰上一緊,已風一般地騰空而起。這時,黑暗壓頂,是鐵面神捕追了上來!
周圍的人只見眼前一花,兩條人影乍合又分,那白衣人已挾著厲思寒以不可思議的身法遁去。官府中人不由自主地想追,卻被一聲斷喝止住:“不用追了,回府中待命!”眾人退下,只留下鐵面神捕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他緩緩俯身,拾起了地上的一件東西。
待厲思寒回過神來,已過了好幾條街。那白衣蒙面男子仍不發一聲地挾著她飛馳,身法之迅捷,行走之隱蔽,讓一向以輕功見長的她也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閣下……”她忍不住開口詢問,卻被對方用眼神阻止,她只好不問。
到了一條僻靜的衚衕,他才停住了身,問一名早已在此等候的青衣少年:“轎子呢?”他一開口,厲思寒震了一下,脫口而出:“你是豬……”白衣人不等她說完,反手封了她啞穴,順手把她塞進了街角早已停好的軟轎中。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