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執行家法,打多少下,怎麼打,什麼時候打,輪到自己說三道四嗎?自己受著就好。想到此,文曉濤緊扣著桌沿,忍著胃裡翻江倒海的疼痛,努力站直身子,口中道:“師父,曉濤不該為自己求情,師父只管打,曉濤忍得住,如果忍不住,師父從頭打起,一直打到您消氣為止。”
聽徒弟這麼說,凌天心如刀絞,他向前走幾步,將徒弟摟在懷裡,心痛地說:“曉濤,在你心中,師父就這樣殘忍嗎?師父是想好好教訓你,但不是現在,等你養好了身子,咱們新帳舊賬一起算。”
“謝謝師父”文曉濤虛弱地笑了笑,頭一歪暈倒在師父的懷裡。
凌天急忙將徒弟抱進客房,輕輕放在床上。也許是疼得太厲害了,文曉濤的身子蜷縮成一個團,汗津津的小臉上寫滿了隱忍。
“疼,疼”昏迷中的文曉濤拉著師父的手,不斷的喊疼。
“曉濤,你忍一忍,大夫馬上就來了。”凌天感覺自己很無能,除了告訴徒弟忍耐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如果有可能,自己寧願代徒弟疼。
文曉濤似乎聽到師父的話,慢慢安靜下來,直到醫生的到來,他都沒有在出一聲。
名躍給文曉濤輸了液,叮囑一番,不外乎嚴格注意飲食情況和用餐規律之類的話,胃病主要靠養,沒什麼特效的辦法。
這一夜文曉濤算是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胃裡像著了火,疼得令人窒息。所有的止痛藥止痛針通通不管用,折騰了整整一夜,天亮時大家累的精疲力盡,文曉濤像是被抽乾了水的葉子,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凌天撫摸著徒弟憔悴的臉龐,心疼地說:“辛苦了一夜,曉濤睡一會吧。”
“師父”文曉濤拉著師父的手,有氣無力地說:“曉濤想回家,弟弟妹妹……”
凌天生氣地甩開徒弟的手“弟弟妹妹離開你就活不了嗎?你是他們的大哥,不是他們的保姆,從現在起。你不許離開房間半步,給我好好養病,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不信你可以試試。”
師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文曉濤不敢再說什麼,乖乖閉上眼睛,不一會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文曉濤睡著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凌天一覺睡到下午2點多,他先去客房看徒弟,房間裡空蕩蕩的,那還有徒弟的影子,床頭放著一張紙條,他拿起來,上面寫得很簡短“師父,對不起!曉濤有事先走了。”
“文曉濤”凌天氣得眼前陣陣發黑,徒弟太不像話了,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文曉濤一走就是五天,家裡,公司,S市都沒找到人。手機打不通,所有的通訊工具成立擺設,文曉濤想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六天清晨,文曉濤回來了,一臉的風塵,昭示著他此時的疲憊。
“這五天,你幹什麼去了?”凌天氣急敗壞的問。
“我”文曉濤我了半天,終於沒說出真相,不是不想說,不是不願意說,是不能說。如果自己說了,恐怕師父會更生氣。
“我什麼我,你到底跑到哪裡鬼混了?說”凌天將五天以來的擔心焦急憤怒失望一股腦發洩出來。
“師父”文曉濤咚的一聲跪在師父的面前。“曉濤知錯,請師父息怒。”
“息怒,息怒,我能息怒的了嗎?你消失五天,知道我們大家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們大家有多關心你,你想過嗎?你做事太不負責任了?師父是這樣教你的嗎?文曉濤,你太讓師父失望了。”凌天越說越氣,狠狠一腳踹在徒弟的腰間。
劇痛傳來,文曉濤死死咬住嘴唇,硬將衝到嘴邊的慘叫聲嚥進肚子裡。濃濃的甜腥味在嘴裡化開。長跪的身子抖得如風中的殘葉。他地垂著頭,用手扶著腰,大顆大顆的汗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垂落。過了一會,他慢慢抬起頭,眼裡滿是痛苦和恐懼。
看著徒弟猶如受傷小鹿般驚慌失措的眼神,凌天的心軟了,但很快被怒氣所取代。他指著文曉濤罵道:“你長大了,翅膀硬了竟敢不聽我的話了,我讓你躺在床上養病,你不聲不響的走了,經過我的同意嗎?我說過,〃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我凌天沒有你這樣的徒弟。”
〃師父〃文曉濤膝行幾步,拉住師父的手,苦苦哀求道:“師父求求您了,不要趕曉濤走,您怎麼責罰曉濤都行,曉濤……”話說到一半,文曉濤突然感覺胃裡傳來排山倒海的痛,他彎下腰希望能減少疼痛,結果確是徒勞。
凌天看徒弟痛苦的樣子,心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