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依小梅香我看來還真是的。太老夫人不能怪咱少東家,一定是哪個不要臉的賊婆娘勾搭我們少爺。正經人家的小姐哪來的這本事。”
織華小姐嗔怒,打斷她的言辭鑿鑿:“梅香休要胡言亂語,吳媽,還不掌嘴。”小小的身軀說出來的話居然這麼有力量。
屋子裡忽地安靜了。陳掌櫃抬眼看了這個平日裡柔弱的堂妹。
廚媽見縫插針:“祖宗們,這飯菜可要涼了!還是請太老夫人和少東家去前廳用飯!”
大廳裡餘寡婦哭喪著臉,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她不愛吃素菜,即使它們被做成魚啊蝦啊排骨啊這些形狀的東西,假的就是假的來不得半點馬虎。一口咬下去 滿心都在流血,為啥要花這麼多心思把豆腐皮做成蝦仁炒松仁。小包還好,她什麼都能吃,什麼都覺得好吃。清風和小球也不怎麼愛吃素,只能說將就了。絕色公子還挺喜歡這種精緻的小菜,特別是盛菜的器皿也很講究。終於可以不帶面具吃一頓,絕色公子胃口大開。添了一碗飯。傻子只知道喊吃不飽,雖然跟著陳青口從來就沒吃飽過,但這小碟子小碗塞不了牙縫,還不如平日裡那些白麵饅頭頂餓。
陳青口本來憋屈了一肚子怨氣,見到外頭這慘狀,不由得開樂,人麼,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老太太哪裡吃得下,坐下來之後還在掉眼淚。好似別人把她們家唯一一根獨苗給連根拔了。心疼吶,以世界上最冰冷的眼神,打量廳裡那些年輕人,想找出罪魁禍首。
小字輩當然識分寸,魚貫起身,一一透過審查。
老太太用疑惑的眼神看姚慶,似乎要他指認真兇,姚慶老實地搖頭,似乎在說不是這些人。老太太的情緒才稍微緩和,示意大家歸座。提起筷子也是裝裝樣子,心思早就不在這餐飯上。
陳掌櫃見老太太拿筷子,心中暗喜,可惜一塊素火腿剛放到嘴邊,就見老太太皺著眉頭又把筷子放下去。他也只能擱在一邊,老太太反覆幾次,陳掌櫃徹底對吃口飽飯喪失了信心。只聽得肚子咕咕叫,五臟六腑打群架,他用力嚥了一口口水,吃一餐飯,好難!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曾是火爆的性情,這麼彆彆扭扭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將筷子啪地拍在桌面上,陳青口那塊素火腿,只咬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