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前頭去了?”
珍珍語出驚人:“是展姑娘騎馬帶我來的!”
“她人呢?”所有人都在問同一句。
“不曉得啊!方才還在這裡!”珍珍撓撓腦門。
陳青口囑咐大家就地歇息,天亮再走。對姚慶說:“你我分頭去找!”
寡婦、小包和傻子嚷嚷著要幫忙。
陳青口搖頭:“你們守在這裡,萬一富貴山莊的人來了,還有個照應。”
這一等,又是半宿。
回來的時候還是兩個人,大家自動自覺地閉嘴。
一個一個骨碌上馬車。珍珍也想上去。卻被陳青口一把拽下。
珍珍簡直是在哀嚎:“掌櫃的,這麼偏僻的道,你留我一個女人家在這裡。太沒有人性!”
陳青口一字一句:“你留在這裡,告訴她。從今往後,我們都不會費這氣力,你倆要死要活都與我們無關。最好走遠點,別老讓我見著。”
珍珍被嚇得愣在原地。陳掌櫃催馬車揚長而去。
聽珍珍在後頭無望地大叫:“展姑娘你在哪裡,快出來吧,掌櫃的真的惱了!”可這小路上,也只有她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無助。
姚慶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悄悄地放慢了趕車的速度,往後看。
陳掌櫃的車卻越趕越快,姚慶為了趕上他,不得不拍馬揚鞭。兩輛車就再也看不見了。
帶著面罩的絕色公子開始憂慮,小聲地問邊上同樣帶著面罩的清風,“倆姑娘在山裡會不會出事?”
餘寡婦卻很篤定,還有心情看看風景。
這路上無話。
這一日到了揚州城。
春風十里揚州路,這進了城又是另外一幅景象,買的賣的,燈紅酒綠,小商小販挑著擔子走街串巷。詩句中楚腰纖細掌中輕的女子,在這揚州城裡還真是隨處可見,引得女人們在車上指指點點。
寡婦很苛刻:“看那個小媳婦,什麼都生得好,只是嘴角上有痣,貪吃之相。”
小包也爬在車視窗:“可不是可不是,您再看那個,簡直生了一雙男人的腳。”
陳青口也饒有興致地陪著他們看。
姚慶熟門熟路地趕著馬車到衚衕裡一處大院前停下。
門裡迎出來小童和老家人。
“少東家您可算到了,我們早幾日就在盼您了。太老夫人和織華小姐前天就住下了呢。”
陳掌櫃擊掌:“好好好,吾這就去給太老夫人請安。”
第三十三章 陳織華
揚州的每座建築都隱約帶有佛教或道教的特色,比如石枕,比如拱門,陳青口很少來這裡,總覺得房子長得都差不離。這也難怪他,對於稱職的賊來說,大可不必欣賞風景,咱只要知道哪裡有好東西就成。
陳掌櫃將一行人等託付給姚慶,自己跟著老總管往內堂去。
陳青口邊走邊回憶太奶奶的喜好。琢磨著待會兒該說啥,不該說啥。老人家年過古稀,這幾年深居簡出,陳家人拿她當佛爺一樣供著。老太太可謂是勞苦功高,十五歲入門,十六就替陳家生下第一個子嗣。這些年來老太太最耿耿於懷的是,曾孫這輩只有陳青口一個。這香火延續下來怎就越來越稀薄了呢。
陳掌櫃一隻腳剛邁進內堂,生生地被人扯了回來,一個很面熟婆子似笑非笑地將他拉到一邊:“祖宗哎,我的小祖宗,您就穿這身?太老夫人把您打出來,咱可不敢管。”
陳青口也笑了,風塵僕僕走得太匆忙。也沒帶身好衣裳來。轉念又一想,他那破櫃子裡似乎也沒有好衣裳,就這麼湊合吧。
笑呵呵對老婆子言道:“老人家我沒帶什麼衣裳,不如就這樣吧。”
老婆子沒等他這話落地,就往邊上張羅:“快,還等什麼呢?”
丫環們魚貫而出,將陳掌櫃請進去。裡頭早就準備好了,洗臉水,乾淨的袍子,茶水點心一應俱全。陳青口覺得自己像只端午節的粽子,被人扒了一層又裹上,抬手抬腳都不舒服。
太老夫人貼身的丫頭來請:“唉——我說吳媽,少東家好了沒?太老夫人等急了!”
陳掌櫃在吳媽滿意的表情之下,這才如新鮮出爐的白麵饅頭一般,裡外都新鮮地被請了出去。
老太太信佛,屋裡終年供奉觀音,香爐只比大號的馬桶矮了一半,裡頭點一支長香。香灰老太太都捨不得扔,總要積滿。
陳青口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在太奶奶面前跪了下去,老太太用鶴頭柺棍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