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烈性子能在個青樓裡頭留飯麼,問了幾句四個人都裝聾作啞,她也沒了法子,甩下狠話道:“瓷公雞你等著!”就怏怏地上別處去尋線索了。
四人重又坐定,讓春嫂去準備點稀粥包子,簡單扒拉了幾口。瓷公雞揹著窗臺不說話光拿筷子在稀粥裡比劃,這便是道上的暗號了,不便說說不明白的事兒,這麼一比劃大夥兒全透亮了。
清風和小球兩個小童兒,吃完飯就上院子裡納涼捉蟋蟀疊棋子兒。小哥倆別的地方不去,就正對著陳青口那房的窗下。玩得愜意,最懸的還是那疊棋子,一人一顆往上壘,待高了之後,就瞧誰的點兒正,誰先撂塌了就罰誰。
陳掌櫃與絕色公子可沒閒著,倆人在沒了門的屋裡談古論今品茶下棋,這絕色還真仗義,人家隨身帶著好些個茶葉,光是西湖龍井,就帶了雨前明前兩種,瓷公雞毫不客氣,挨個兒嚐鮮。這磨蹭來磨蹭去天就黑了。春嫂給騰出兩套安靜的屋子,主僕四人告辭回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才敲二更,月亮就攀上枝頭,細細朦朦的雲絲一晃就過。蟋蟀伴著池邊的蛙鳴此起彼伏,萬香樓的熱鬧這才算掀開蓋頭,春嫂站在門裡迎來送往,過門都是客,尋了開心留下銀子就成。整一個喜來鎮安逸的聒噪的相安無事。
貓姑娘展茹,這陰魂不散的姑奶奶居然又殺了個回馬槍,她用劍鞘抵住春嫂的腰盤:“瓷公雞呢?人去了哪裡?”
“哎呦!我說姑娘哎,少東家乏了在上房歇著呢。你這殺來殺去的還讓不讓開啟門做生意?”春嫂翻著眼皮噘著嘴,皺紋裡頭夾著的那些粉一跳一跳地湧出。
展茹皺眉,劍鞘用力向內頂了頂:“一派胡言!屋裡哪還有人?”
“怎麼沒有怎麼沒有?”春嫂一臉無辜,扭著身子蹬蹬蹬上樓往屋裡去。
貓姑娘跺腳,甩頭提劍便走。出門的當口,順手砍倒一顆才長出嫩芽的金桂樹。春嫂急得汗淋淋,一條公鴨嗓子傳出去好遠:“翠翠快來呀!把這樹藏起來,少東家回來見著,非吐血不可。”
姑且不說春嫂和小翠怎麼遮掩那株金桂,單說陳青口與絕色公子,天黑之後倆人都換上了黑衣襟短打扮的夜行衣,陳掌櫃把頭髮高高束在腦後,腳蹬快靴身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