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逍遙快活。
咱先不提陳掌櫃他們迎著黎明的一絲絲光亮回去客棧。單說展茹展絮。
展茹展絮打得忘我,難分難解,等她倆再一回神,王老八和宋府的軍隊匯合到一處,成包圍之勢。再往身邊看,自己的人都散得差不離了。
沒有寡婦和姚慶纏著周涼,他終於可以騰出手來,見展茹姐妹還在原地糾葛,此時此刻情形明顯不利,亂軍之中,他也無暇攀談,三下兩下幫著展絮把展茹給擒了,提著小姐倆就走。剩下的小卒對他們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回到棲身之地,這群小老道和小乞丐也累得半死,出門的時候信心滿滿,回來之後長吁短嘆。清虛道長居中而立,牛鼻子的臉如今比包公還黑。
說巧也不巧,幾日前,老道接著飛鴿傳書,說自己唯一的侄子在洛陽犯了事兒,就等著刑部批文一回人頭就要落地,老道本該呆在宜彬縣城,隨展絮他們偷襲宋府,無奈他也有私心,護犢心切,急急忙忙去了洛陽。
清虛老道到了洛陽當地瞭解情況,他那個侄子果真是不爭氣,平日裡遊手好閒也就罷了,這孩子還有個特別的嗜好,您還別說這小子不嫖不賭,就是喜歡玩兩隻蛐蛐。男人嘛,有點嗜好不足為奇,有人喜歡古玉,有人喜歡怪石,唐伯虎還喜歡收集老婆呢,孩子鬥幾天蛐蛐本不算什麼大事。但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這孩子得了個“大肚子將軍”,個頭大,嗓門大,鬥起來很是威猛,把方圓十里內的蛐蛐都打敗了,基本上都是直接咬死,沒幾個能活著出鬥籠的。孩子心裡頭高興,美!半夜睡著覺都能笑出聲來。每天派他的幾個書童,十二個時辰輪班蹲點守著這蛐蛐,一點差錯都不能有。當祖宗一樣把這蟲子供奉了起來。可是,人怕出名豬怕肥,這蛐蛐也怕常勝,玩蛐蛐的票友們在洛陽都是公子哥兒一類人。這訊息走的也挺快的,這是一傳十,十傳百,有人就不幹了,說要請養蛐蛐的祖師爺出山。說起這個人可不了得,從他爺爺爺爺的爺爺那輩子起,就是養蛐蛐過活的,就住在洛陽城外的伏牛山。祖祖輩輩冬天就養點雞鴨曬點玉米,基本不出來幹活。夏秋時分,人家把養的最好的蛐蛐拿出來賣,珍貴的那幾個能賣到三四兩銀子,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大概是這麼個意思。這洛陽城裡一半的蛐蛐都是他們家賣的,來滿足別人紙醉金迷的人生。
這些個公子哥的蛐蛐都被老道的侄子給弄死了,個頂個的心有怨言,撒氣的地方自然是賣蛐蛐的這家人。久而久之,這賣蛐蛐的人也不幹了,心裡想:“倒要看看是誰壞了咱家的生意!”
於是乎,賣蛐蛐的主帶著他們家最新研製的王牌蛐蛐——偉哥,去找清虛的侄子鬥法。這場蛐林大會,驚動了半個洛陽城。
比賽的場館是一個叫做乾鍋居的茶樓,那一日,人山人海,有人提前兩週訂位置都沒訂到包廂。小商販在茶樓邊上賣起了西瓜和蒲扇,同樣生意火爆。
比賽七輪制四勝者贏,一開始“偉哥”就連勝兩場,之後“大肚子將軍”奮起反撲扳回一局,“偉哥”不示弱,以微弱的點數又贏了第三局。眼看千鈞一髮之際,“大肚子將軍”表現出不尋常的實力,直接把比分追成了二比三。下一輪“偉哥”要是贏了,“大肚子將軍”就徹底輸了,要是它能把比分扳平,就還有搶七的機會。孰勝孰負很難預料,把邊上的人都急得夠嗆呢。
第二十六章 沈之春
兩隻蛐蛐的體力都消耗地非常大,特別是“大肚子將軍”,腿上的毛都被“偉哥”咬掉了。但它還在堅持,沒有輕言放棄。可能它也不明白為什麼對手那麼強大,以至於不可超越。“偉哥”終於抓住了“大肚子將軍”的疏忽,一口咬在後肢上,可憐“大肚子將軍”,還未到夏末,就倒在血泊之中。
清虛道長的侄子哪受得住這樣的打擊,一個夏天的心血就這麼付之東流,這日子沒法過了,情緒難免激動,嘴上也難免不太乾淨。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兩個人當場就口角起來。以至於孩子一使壞,把“偉哥”連盆一起摔個粉碎。
這麼一來,就互相推搡了起來,人擠人人推人人踩人,哭叫聲一片!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人,把幾個空蛐蛐罐放在角落裡,可能也是票友吧,總之混亂之中,誰也沒有再去管幾個空罐子。清虛道長的侄子手上還有些氣力,一把推過去,對方吃了力,倒退幾步,一沒站穩,先是撞在桌角上,倒了下去。您說咋就這麼寸呢,一頭砸在空罐子上,那都是上好的蛐蛐罐子,整塊石料做的,手工是一點都不含糊。腦門哪有那東西結識,腦袋上直接開了一個窟窿,扭了幾下就去晉見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