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面色果然一僵,整個人都被鎮住了。
“小…小侯爺……哪個小侯爺?”老夫人像是不信邪,喃喃地問,“是宣海侯嗎?他家的世子,也才八歲……”
“是宜陽侯段氏的么子,段準,字則久,領指揮使職,是段小公子的親七叔。”靜漪很仔細地報上了姓名。
阮老夫人原地僵坐片刻,才遲遲地活絡過來,確信孫女說的小侯爺,正是她所知道的那個小侯爺。老夫人皺緊了眉,一副不甚理解的模樣:“靜漪,這,確實是有些難了!”
豈止是有些難?根本是比登天還難!
他們阮家,不過是丹陵地方的門戶。出了丹陵,根本無人知曉,更何況是遍地貴人的京城。而京城段家,則是貴中之貴,與丹陵阮家之間,不知差了幾個清遠伯府。
那小侯爺段準,自幼伴聖長大,日日出入御前。就算他日要婚配,娶的也是公主、郡主之流。就算是納妾,都未必輪得上丹陵小門的女兒。
靜漪怎麼偏偏瞧上了這麼個人?
阮老夫人頗有些頭疼,不由嘆了口氣:“靜漪,你與那小侯爺也沒見過面,你怎麼就喜歡上了人家?總不至於是人云亦云,旁人說他好,你也跟著信了吧!”
靜漪輕聲道:“其實是見過的。祖母忘記了?十六歲時,馬球場上,我拿球砸了他……”
經她一提醒,阮老夫人便想起來了這事兒,頓時心底複雜。當年,靜漪拿球砸了段準,老夫人只光顧著關心段準是否會遷怒阮家,懲罰靜漪,未料到孫女竟然暗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