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詩悽美,令人心痛。不過我更擔心你醉酒,不至於吧?為了一次小小的失意,就害得你借酒澆愁,真的遇到傷筋動骨可該拿什麼去排遣?
畢海大三(2002。10—2003。1)(7)
“在晚上被刺死/時間之斧/鈍得斬釘截鐵/將垃圾擊碎/讓我怎麼活”。
有這麼誇張嗎?走出小小的清華園,世界大著呢!山川如有待,他不會著急上火,別說走完這幾片水上漂浮的大樹葉子,就一箇中國,蜻蜓點水,百年之身也是無法窮盡的!不說西部曠遠蒼闊的群山與大漠,就是小小的鼓浪嶼,小小的武夷山,還有小小的灕江和黃果樹瀑布,你沒去,我去過又走了,它們不是還在那一片天光裡被風吹來吹去閒度日月嗎?更別說那些只爭一歲榮枯的草木,那些為人賤視的昆蟲世界了。
那天,媽媽站在日光巖上看日出,鼓浪嶼的街道和樓房泊在淡淡的晨曦裡,一處處曾讓媽媽驚歎不已的花園別墅,隱沒在綠樹叢中,難辨眉眼。稍稍換一個角度,再讓人揪心的美景也會面目恍然風華不再。無論它八角八卦抖稜拋線、重簷歇山如荷似蓮,幾易其主之後,鏤空的女牆外流動的,又是一代紅男綠女,誰還能從它落滿劫灰的水泥透雕上認讀到舊時人的面影?花園裡紫荊正豔,草色青媚,誰還會在意石柱和門窗上僵硬的纏枝玫瑰?上世紀二三十年代,聚集這裡競才鬥富的商賈名流,堆名木、砌巨石,極盡工巧,短短十五年修造起一千多幢中西合璧的豪宅,想來該是怎樣的一番熱鬧紅火!可轉眼人去樓空,全都成了陳跡。在一所被幾戶人家分住的別墅裡,太湖石堆成的假山落滿風雨色,藤蔓寂寂,山洞成了不文明者的便溺所。卵石小徑和朱漆斑駁的亭臺也做了鳥類的家園,蛻羽零亂,糞跡點點……更別說那些搖搖欲墜的危樓!我不管別人知道多少,除了當過清華學堂體育部主任的馬約翰(他生於1882年,按夏曆整整長你一百歲),中國婦產科醫學的奠基人林巧稚和當代詩人舒婷,還有那個被他的內侄女罵稱沒良心的林語堂之外,我對那些因財大而氣粗一時的莊主們一概漠然,更況貧民區代代上演不絕的角本?又有誰能在時間之火中留下些許灰燼?
憑什麼戰勝死亡?能給人以安慰的,唯精神與智慧的鹽粒!日月起落,江山浮蕩,兒子兒子,你緣何心胸不為之一闊,眼眉不為之一展,任天風海濤鼓滿你年輕的生命之帆?江山有待,即便是各領風騷數十年,那也得你自個兒充滿自信去“領”啊!
可愛的小同鄉
親愛的媽媽:
:)不用擔心我,我寫的那些東東不過是突發奇想而已,沒什麼實際意義,無非是一些無病呻吟,竟然讓你這麼重視,不好意思。
這個星期天如約找了那個同鄉,一個沒有眉毛的小姑娘。看見我,二話沒說就奔了過來,面帶微笑連聲說對不起,說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我十分詫異,覺得有些奇怪:我想像中這個有才情的小姑娘應該有點盛氣凌人才對,現在看起來確實是時髦前衛了點,不過倒是很平和隨便的。然後她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進學校裡。走沒幾步,發現我駝背,立刻跑到後面扳住我的肩膀使勁往後掰(呵呵,像你吧)。然後就開始說她們住哪兒,這個樓是幹什麼的,這些車是哪些當官的弄來的。後來就沒詞了。學校很小,幾步就走完了,於是回清華。一路上幾乎一句話都沒說,我還以為說了什麼話惹著她了,後來發現她對外面的各種人和東西有著異乎尋常的興趣,常常盯著一個我看起來毫不起眼十分乏味的人呆呆看半天,什麼話也不說,讓我徹底ft了。
到清華,我取了車,帶著她開始在校園裡轉,一會說這個樓很漂亮,一會說這幾棵樹很好看,對我們學校那幾個俗不可耐的標誌性建築倒是視而不見。後來去吃飯,像是看見什麼珍饈佳餚似的,狂呼這個看起來好吃,那個看起來也不錯。於是我就點了一份咖哩飯,幾個水煎包,一個豆沙餅,一份糖醋里脊,一份水煮肉給她吃。我沒要什麼,就看著她一個人在那兒慢條斯理但意志堅定的大吃特吃。一邊吃一邊說,哥,你看那邊那個上身穿牛仔夾克,下身穿××(牌子我沒記住)褲子的女生,還揹著旅行包,真可愛!!我摸不著頭腦:這有什麼可愛的?也不好說,只好什麼也不說。不一會兒,我只動了幾筷子,剩下的全被她吃光了,然後爭著端盤子,我爭不過只好由她去了。出來後我說走走吧,剛開始腳踏車就被她搶過去硬要自己推著,一邊推一邊手舞足蹈地連聲叫道:真開心!真開心!死活都不讓我碰我的腳踏車。又走了一段路,碰見一個賣舊書的地方,我們平常到那裡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