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光如影,消融,沉醉……
有時確實是身下的領地不適宜,床板硬,被子潮,或是有人睡姿不好,把我擠到逼仄的床沿兒側身而臥,腿腳無法安放,可我又不想驚醒他。這時我就想像自己在擁擠不堪的硬座車廂裡,夜深了,人們一個個困得東倒西歪,沒找到座位的人一邊打盹兒,一邊半睡半醒地抓緊車座兒靠背,身子軟了,裡面的神經還是繃得緊緊的。而我卻獨自躺在三人席上,雖然蜷縮著身子,也不至於過分擔心會一頭栽倒磕掉了門牙……想著想著,就在某種優越感裡進入了夢鄉。
即使時光倒流,我這顆柔軟溺愛的心,能容我下手擰他嗎?
撿起梅樹的影子
那片曾經開著紅梅白梅的林場,盛放過我和孩子們最純淨的歡樂。落葉和塵土裡收藏有小星星用樹枝寫下的字,童稚的笑聲掛滿雪松,和露珠一起閃耀;百足蟲、蛙鳴、纏在柳樹枝上的金色小蛇,一起被雲影和雨腳列印在我和漫兒的心上……
黃昏時分,我穿過人聲喧嚷的廣場,走進那片早已沒有梅樹也沒有雪松的空場,民工們正在為房地產開發商拉圍牆。深冬的寒意襲上心來,讓人空落落地惆悵。我並不特別想念那些花和樹,卻止不住想念和孩子們一起度過的日子。就在昨天晚上,我又一次對心愛的小星星失去耐心,暴君一樣踩踏了他嫩如花瓣的心靈……
有人說,教育孩子應當趁早,從不滿月夜哭的嬰兒開始。嬰兒既然能敏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