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風眠的批語:【不必誠惶誠恐。畢竟,沒有誰的好運,空穴來風。】 陶醉的日記本:【啊啊啊考上了考上了考上了!我考上朝大了!得知訊息後回學校填志願,在拐角處跑得太快,高興得差點把老師撞到在地,啊哦,闖禍了呢……】 枕風眠的批語:【人生嘛,偶爾闖點禍,也不錯。】 陶醉的日記本:【去給他看錄取通知書,他跟我說:陶醉,我早就說過,你未來可期。】 枕風眠的批語:【有我在,未來不僅可期,還可喜。】 陶醉的日記本:【今天開了上大學之後的,但會比較晚,早睡的寶貝不要等,明早起來看就可以啦!寶貝們晚安!】 68 、白楊少年 “風不會停下, 但風會為你而眠。”一語雙關的一個答案。 表面這一“關”,是對他姓名的呼應。 當年,在司弦思有了身孕之後, 她就說過, 想自己給兒子取名字,不讓別人插手,枕與闊這個寵妻狂魔自然是欣然應允。只不過, 在得知自己兒子要叫枕風眠之後,枕與闊還是沒忍住偷偷吐槽了一句,說這兩個字一點都不男子氣概,司弦思聽了, 立刻反駁道你懂什麼,我將來可是想把我兒子培養成大畫家的, 所以才給他取了這個名字。結果,誰曾想, 她兒子的夢想跟當畫家根本挨不上邊,人家可不想與風共眠, 人家是要馭風而行。 背後這一“關”, 是枕風眠在遇到她的時候, 正是失眠最嚴重的時候,他試了各種方法都無果,直到聽到她的聲音。她的聲音, 就是他的入睡神器。 就這樣, 這個失而復得的日記本,記載著悠悠年月, 再次將他們的過去和現在連線在了一起。 裡面有她從未忘記的那句“知命不懼, 日日自新。” 有寓意著“遇到困難, 要像我一樣打不倒”的不倒翁。 亦有那株,曾帶給她無限驚喜的雪柳。 眾所周知,雪柳在開花前,是像枯枝一樣的、毫無生機的植物。 但一旦你耐心澆灌,給它時間去生長,它就會帶給你無限驚喜。 陶醉還清楚地記得,那是她學習壓力最大的一段時期,面對高手如雲的環境,她難免自我懷疑。那天,她剛參加完八校聯考,拖著一身疲憊回到了寢室,本以為要耗費一些心力去抵抗疲憊,誰曾想,一推門,便與眼前的美景撞了個滿懷。 曾像枯枝一樣的雪柳,此刻被細細密密的花朵墜滿了枝頭,在月光下,綻放得美不勝收。 就是這一眼,讓她忽然覺得自己活了過來,還能走很遠很遠的路。 她也在這一刻,讀懂了他這份禮物背後的深意,他是想告訴她: 成長需要學會的必修課,除卻勤勉澆灌,還有靜待花開。 除了一往無前,你還要有等待的勇氣和耐性,要張弛有度,不要一味趕路。 他真的用年長几年的身份,在引導著她好好前行。 所以,她的青春,沒有暗戀苦澀,沒有成長陣痛,只有“為了能和他站在一起不顧一切往前衝”的果敢與英勇。 陶醉站在那裡,盯著日記本上的文字,忽然覺得字裡行間,寫的都是人生滄海。 她放任自己在這片滄海里起起伏伏,直到一道清沉嗓音,倏地從身後響起:“沒丟嗎?” 陶醉聞聲回眸,然後,便看到批語的主人公,像變魔法一樣,出現在了她身後。 “我還以為寄丟了呢。”枕風眠一邊說著,一邊朝她走近。 語氣雲淡風輕得,彷彿他那些年的守護和這些年的等待,都沒那麼難捱。 想到這兒,陶醉感覺一股壓抑不住的酸意再次直衝鼻端。 “哭什麼,”枕風眠快步走到她身邊,抬手擦去她的淚痕,一邊擦還一邊哄,“我可是來接我的新娘子去領證的,你看誰家的新娘子,是哭哭啼啼去領證的。” 陶醉抬手抱著他的腰,舞臺上能言善辯的她此時只會一句:“枕風眠,你怎麼這麼好。” 他聽到笑了,反問她:“你不好嗎?” 她沒說話,只是輕輕搖頭。 看到這兒,枕風眠輕輕嘆了口氣,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深思熟慮了一番,才開口問道:“醉醉,南棲初雪那天,你為什麼突然能開口說話了?” “因為……”提及這個話題,她聲音重重一哽,“我聽到有人叫我。” “誰叫你?” “你……”她說著,剛擦乾的眼淚再次控制不住地簌簌往下落,“我忽然聽到你叫我……你叫我的名字……叫我不要跳下去……叫我捱過這個冬天……”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真的叫你了,你會相信嗎?” 陶醉愣愣地看著他:“嗯?” “我真的叫你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月光下,他看向她的目光更顯深情又深邃:“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