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可。 陶醉本來以為他是不想那麼早步入婚姻,但經過剛才和司弦思的聊天,她才知道,他不是不想娶她,他是怕萬一。 萬一手術過程中出現了意外呢,以後的日子,會不會拖累她? 所以,他才沒開口去領這個證。 可她不要。 她不要他有這種犧牲感,也不要他有這種不安感。 所以,在得知這件事之後,陶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跟他領證。 不管你的未來是什麼,我都全盤接受。 知道她的勇氣是從何而來之後,枕風眠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他把人摟進懷裡,聲音放低放柔,跟她打著商量:“等你比賽完,我們立刻就去領,好不好?” “不好。”陶醉看著他,語氣堅決,甚至不惜威脅,“現在就去領,不領就分手。” 枕風眠聽了,沒忍住低笑了一聲:“陶醉你這姑娘現在膽子大了啊,還不領就分手?你分一個我看看。” “不分手那就去領證。”說到這兒,她蓄積許久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看著他,眼淚眨眼就掉,眨眼就掉,至於嘴巴,則像個復讀機一樣,就重複著兩個字,“領證領證領證” “醉醉,”枕風眠摟著她的腰,溫聲安撫,“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我一定不會主動離開你,好不好?你先好好比賽,好嗎?” “一個破比賽有什麼重要的!”聽到這兒,她抬手推著他的胸膛,忍不住淚如雨下,“枕風眠,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我怎麼會看不起你,我就是太懂你了,或許我說這句話有點不要臉”說著,他雙臂勾著她的腰,往自己懷裡一合,指腹輕觸上她的臉頰,嗓音溫柔到令人沉醉,“醉醉,我太清楚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了,所以我才不想告訴你。我知道這次比賽一定不會是你主持生涯的終點,但你贏了,你就能正大光明地以最快的速度站上你最夢寐以求的舞臺。” 這是她實現夢想最坦蕩最快捷的路徑,沒有之一。 雖然主持人不是吃青春飯,但她真的,等不起再一個四年了。 “我不站了……我不站了……那個舞臺跟你比起來,一點都不重要。”她眼淚夾雜著聲音一起往下落,可哭著哭著,她恍然驚覺自己不該這樣,於是,抬起手,動作俐落地擦去了自己的淚,用強勢鎮定下來的語調跟他說話,“陸醫生這兩天都有手術,我們先去領證,領完證你就住院檢查,然後我們在陸醫生去國外之前把這個手術做了,我陪著你,你不要害怕,一定會沒事的。” 枕風眠聽著她這番話,喉間忽然湧出一股淡淡的酸澀。 果然,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還是堅定不移地選擇了他。 “醉醉,你現在身上揹負的不只是你對自己的期待,也不只是我對你的期待,更不只是鴻叔對你的期待。你現在身上揹負的最大的期待,是李申川對你的期待。”枕風眠很耐心地跟她梳理著一些道理,“你如果這個時候選擇棄賽,不就正好證實了那些傳言?你即使不考慮自己,你能不考慮李教授麼,你忍心讓他擔著這個莫須有的汙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