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全都落在容慎的手腕上。
沒有太久的猶豫,夭夭往前一撲就咬了過去。涼滑的衣料看著輕薄實則極為結實,夭夭作為小奶獸牙齒還沒長好,這一口它咬的牙都痛了,而容慎衣袖上只留下溼漉漉的口水印,隔著衣服並未傷及面板。
“啾咪!”燕和塵沒想到它會忽然咬人,臉色一變,趕緊將夭夭從容慎懷中抱出。
這麼小又這麼柔軟的一團,他捨不得下手打又不忍心責罵,只能偏心的將它罩入掌心。
容慎同樣沒想到這隻小靈獸會咬他,之前的相處的畫面飛快閃過,他依稀還記得小糰子蹭他下巴的畫面,明明那麼乖,又那麼喜歡他。
“我代它替容師兄道歉,它太小了還不懂事,日後我一定嚴加看管。”
燕和塵自己捨不得責罰,更不忍心讓容慎責罰它,一番話偏心的明明白白,也不怕得罪人。
容慎又哪裡忍心怪它,輕撫被咬過的手腕,其實夭夭那一口只留下很淡的齒痕,疼痛感沒多少,他倒是擔心這隻柔弱的小獸會傷到牙。
“沒事,可能是我剛剛弄疼了它。”容慎嗓音放得很輕。
他還關心著夭夭爪上的舊傷,提醒道:“回去記得幫它換藥,就像你說的,它還小,很多事情慢慢教就好,沒必要太嚴格對待。”
燕和塵並沒有因容慎的話放鬆警惕,勉強扯唇笑了笑。
夭夭此時好氣啊,它只恨自己剛剛沒有再用力些,不然也不會讓容慎誤會自己討厭他。牙齒還泛著澀痛,它掙扎著從燕和塵手中冒出小腦袋,才啾啾叫了兩聲,就被塞回衣襟裡。
【小白花你聽我解釋啊!】
出了這樣的事,燕和塵不願在這久留,手捂著隆起的衣襟同容慎告辭離開。
容慎靜靜看著燕和塵走遠,聽到燕和塵好聲好氣同懷中小獸講道理:“到底怎麼了,你怎麼可以咬容師兄呢?”
他不知容慎耳力極佳,得到幾聲啾啾後,以為自己明白了小獸的意思:“乖啊,我以後不讓他碰你了還不行。”
“氣性真大。”
風過,吹落一地仙纓花,花瓣飄飄悠悠落在樹下的人身上。
容慎停在原地久久未動,直到燕和塵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緩慢抬手拂去肩膀上的落花。
“所以……是討厭了嗎?”輕輕的呢喃夾雜在風中。
容慎想,他大概真的被啾咪獸討厭了。
被喜歡的小靈獸討厭,任誰心裡也不會舒服,何況那隻小靈獸先前還同他那般親近。容慎知道啾咪獸是因何而討厭自己,直到此刻,他滿腦子還是小獸委屈的嗚咽。
他沒有抱它啊。
他一次次刻意忽略了它可憐兮兮的示好。
【他們可還沒有結血契呢,你覺得燕和塵能護得住它嗎?】莫名間,容慎又想起月玄子前些日勸他的話。
那微弱動搖的心思,轉瞬又被額間硃砂痣的疼痛驅散。
容慎單指按了按眉心,默唸了幾遍清心咒,很快朝著與燕和塵相反的方向走去。
“……”
夭夭計劃失敗了。
千怪萬怪,只能怪它這隻幼獸太廢物,竟連咬人都不會。
燕和塵只簡單教育了它幾句,之後還是照常餵它哄它開心,他聽從容慎的話幫夭夭的小爪子重新換了藥,只是在纏紗布時,不會幫它系漂亮的蝴蝶結。
自從拜入無情殿後,燕和塵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他每日起早貪黑打坐練功,本就不太愛笑,之後臉上更是沒了笑容。
月玄子特意叮囑過他,在啾咪獸的血契沒有結成時,千萬不要讓它暴.露在宗門裡。為此,燕和塵帶它出去的時間少了,每日都將它關在臥房中,小心翼翼藏著它。
半個月過去了,夭夭自那日就跟著燕和塵搬去了無情殿,更是沒再見過容慎。
這半個月內,白梨幾次找上燕和塵,得知他成了掌門的徒弟,對他更為喜歡有好感。她每日必會給他送湯送糕點,燕和塵被她煩的不行只能收下,每每在回房時都丟在院子裡。
“燕師兄你在嗎?”這日燕和塵不在房內,夭夭正無聊咬著脆果練牙口,忽然聽到白梨的聲音。
燕和塵性子冷淡很少與人交流,又因是掌門愛徒,從未有人敢擅自入他房間。
偏偏白梨不顧慮這些,敲了兩聲沒得到回應,她直接推門進來。
夭夭小心翼翼藏在燕和塵的床榻裡側,本以為她放下糕點就會離開,誰知她不僅不走,還哼著小曲在燕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