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車隊開著大燈,外帶兩輛掛普通牌照的註冊警車,風馳電掣的開往武新縣。
方鈺坐在猛禽上,忐忑不安的說:“咱們就這麼殺過去,擺明了找碴,孫茂鑫能幹嗎?”
他老爹還在市政府工作呢,一個排名靠後的副市長,不管背景有多深,肯定是比不過市委書記的。否則黨的幹部就是開玩笑了。
陳易才不管他呢,嘿嘿了兩聲就當是回答。
小蜥蜴還在那裡埋怨:“臭男人的屁股,我不喜歡。”
“感謝你。”陳易回答。
小蜥蜴問:“感謝我什麼?”
“感謝你不喜歡臭男人的屁股,腐劇不是在哪裡都受歡迎的。”
1個小時後,前車報告:“看到武新縣的牌子了,距離縣城15公里了。”
“我們拐向柳木鄉,那個地方產柳木?”
後車的孔謙不光帶來了自己的嫡系手下,還請來了一個在武新縣做過民警的老刑警,後者給他小聲說,他就大聲在對話機裡解釋:“柳木鄉以前是出棺材板的好地方,現在到處開小金礦,不行了。”
“最大的金礦是誰家的?”
“金礦當然是國家的。”孔謙笑了,說:“咱有武警黃金部隊呢。不過呢,村民盜採的小金礦屢禁不絕,這個……最大的在柳木鄉的邊邊上,快出江寧市的地區了,車不好進去。”
陳易早有預料,只說:“轎車放棄,SUV上。”
這樣又開了一個小時,統共才走了30公里的路,期間大部分時間在繞圈圈。方鈺喝了酒又吹風,再被顛簸著,痛痛快快的吐了兩次,再是一點醉樣都裝不出來了——人都幾乎昏了。
孔謙養尊處優,同樣顯的委靡異常,自動自覺的將對講機給靜默了。
倒是武館的學員們,基本沒有暈車的反應。
現在的稽查隊,3級以下的學員根本不能進來,新招收的學員普遍在4級以上,相當於部隊培訓三五年的特種兵素質,個頂個的身體壯實。
又搖擺了20分鐘,前車回報:“到了。”
“都下車,佩戴盔甲,手持木棍,隊長可以使用弓箭。”陳易說話間下了車。
產黃金的地方果然是環境惡劣。
他們身處在一個黃綠相間的圓柱體下方,一個地勢平緩的長坡就在腳下,綿延的柳樹彷彿畸形的海洋似的,又綠又紅,彷彿惡魔的足球場。
礦場開出來的路很糟糕,基本就是土路上鋪石子,孔謙湊到跟前,指著山頂道:“礦就在山的另一邊,拐進去就是,不遠了,就是路爛的很,地上的石子是防滑的,但還是有幾輛卡車掉下去過,咱們路不熟,所以就不開車上山了。”
“礦是這樣開出來的?”
“可不是。”方鈺總算找到了話題,道:“據說每年賺好幾千萬呢。”
陳易即刻算出來,奇道:“那才幾百公斤的黃金?”
“誰知道,他賣的總不能和金店裡的一樣貴吧。而且出來的金子不純。”方鈺露怯了,趕緊換話題,道:“你準備怎麼整?”
“上去不就知道了。”陳易一揮手,隊伍就挎著弓箭,提著棍棒上山了。
裸熊一馬當先去開道,他都是體術八級的水平了,肌肉結實的像石頭,上面要是有點三八大蓋式的步槍,說不定能造成一些損失,但要是用青海產的野槍,或者鬆脆點的手槍,距離遠了真不夠穿肉的。
陳易落在後面,陪著孔謙和幾名公安,祝光梁怕乍眼,就派來了小朱一個人,但給配了一臺衛星電話,需要的時候一個招呼,立刻就能再調兵遣將。
所謂望山跑死馬,孔謙首先累的不行了,隨後就是那名老民警。方鈺身子骨算不錯,但也就多堅持了幾分鐘。
這時候就看出武館訓練的好處,近100號人,穿著厚重的鎧甲,一路上都能保持著悄無聲息的狀態,竟是不用訓練,就有軍隊的樣兒。
裸熊在西大陸,旁觀過幾次環城壓制行動,參與過兩次野外拉練,自覺地有了軍官樣兒,所以上去之後,就指揮著人手向兩邊迂迴。
管它哪個時代的戰爭,人多了就迂迴,準沒錯兒。
陳易也不管他,就帶著幾個人站在路口上,看著金礦口的黃燈。
裡面很快傳來嘰裡哇啦的亂叫聲。
武館一脈相承的棒子聲隨之響起,啪啪的落肉聲或清脆或沉悶,交替之下竟有音樂的藝術感。
方鈺知道自己不該問,可還是問道:“打起來了?怎麼和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