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呢?”
“說芹澤是個優秀的男人。說你每次都能很出色地完成自己所提出的年度計劃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呢。”兒玉看著芹澤一言不發地喝乾了啤酒,不管不顧地接著前面的話題繼續說道,“我說一般人三回總要失敗一回,你卻能一次不落地回回達到目標真了不得,博布聽了似乎有點不滿。那,我就問他怎麼回事。”
芹澤放下酒杯,默默地看著兒玉。
“好像前任跟博布說過,芹澤是個百分之七十的傢伙。”
“百分之七十的傢伙?”
“嗯,說是隻想使出自己百分之七十力氣的傢伙。就是想說你所定下的目標值本身,每次數額好像都定得太低啦。說不管任何時候,你都只肯在絕對安全的範圍內作戰。”
芹澤輕輕地笑出聲來。
“所以我就這麼回答。話雖那麼說,但就像無論提出比自己的能力多五成還是多一倍的目標,似乎很能幹的人那樣,雖然很有吸引力,獲得了很高的報酬,可失敗了就提出這樣那樣的理由,比起這種將不可能的事合法化的人,他不是強多了嗎。實際上我們銀行不淨是這種傢伙嗎?”
兒玉罕見地表示憤慨。
“那麼,博布說什麼?”
“他說那倒是啊。不過,博布這麼問啦,那麼芹澤快樂嗎?”
芹澤明白兒玉想說什麼。
“那,兒玉怎麼回答?”
“我說這個問題不該問我吧。”兒玉笑著道。看著他的臉芹澤想,真是個好人啊。
“百分之七十的傢伙嗎。”芹澤自嘲地嘟噥道。或許誠如所言,說他不肯賣力也算不了什麼。只不過膽子太小罷了,這一點自己也十分清楚。
“你啊,笑的可不是地方。我曾經也想要跟你說的,芹澤必須多騙取一點信任。我們工作的是美國的銀行,所以怎麼不更有點個人魅力呢?”酒越喝越多,兒玉的嗓門也越來越大了,“你是有實力的。這一點我很瞭解。可像你這樣老實巴交,不是淨吃虧嗎?”
兒玉一個勁兒地批評其他人說,拼命騙取信任的人太多了,可對芹澤卻淨說相反的話。
“很好呀,我。”芹澤無精打采地說道。
“怎麼回事啊。你是美國的大學畢業的吧,那就應該比我更能美國化才對呀。哪兒不對勁啦?絲毫也沒有打敗別人出人頭地的精氣神。為什麼要那麼一個勁兒地謙讓?”
“不行啊,像我這種人。”
“我不信呀。單憑那些業績這麼說嗎?我們工作的地方可不是日本的銀行啊。所以謙虛之類的話是廢話。哪怕你工作很努力,要是不說自己這麼能幹,也會被看得太沒吸引力,顯得很窩囊。我認為你對利率的判斷、資金週轉的本領都是出類拔萃的,是非常能掙錢的呢。博布也說過啦。”
“不是那麼回事。現在只是偶爾進行得很順利,不可能長期保持這種狀態呀。”
“你啊,拉倒吧,可別那麼說。明明正在勤勤懇懇,踏踏實實地取得業績,卻總有點要自我否定,故意不惹人注目似的。”
“是嗎。”
芹澤苦笑著給兒玉的杯裡倒上啤酒。
“是啦,現代女性就更會推銷自己啦。哎呀,也許最近的女人要更厲害多了。對了,說到厲害的女人,在紐約聽說還有真正厲害的日本人呢。”
聽了兒玉的話,芹澤不禁向前探了探身子,立刻想到可能就是有吉州波。比起自己的事,他更想打聽這個。
從野野宮證券的齊藤那兒聽到傳聞以來,州波的事就沒離開過腦海。他意識到自己更想了解她的事了,但後來卻沒有機會再見到齊藤。何況即使見了面,也似乎找不出什麼藉口去打聽州波的情況。
“總之聽說是個厲害的女人。是在紐約工作的日本女人,大概是有什麼獨特的氛圍吧。覺得是那種有點狂,或者自信滿滿的女人。不過,只有她得到了破格提拔。我沒有直接見過她,和她談過話,但覺得她霸佔了同業者的全部話題啦。”
看著兒玉的臉,就很想追問“那不是有吉州波嗎”,可一轉念想到明石的事,自己就說不出口了。
“叫有吉君,不過現在好像來日本了。芹澤你知道嗎?”
“哦,只是聽說過名字罷了。”芹澤藏起急躁的心情這麼答道。兒玉在紐約呆過的話,也許就能問他州波的事了。正因為有這樣的期待,今晚才會請了兒玉,但芹澤又不好這麼直說,便裝著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促使兒玉繼續說下去。
“在莫里斯的紐約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