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的聲音。誰的呢,想不起來。
不過,那聲音確實耳熟。
“別開玩笑了,想要求救的人是我。”
就在將臉扭向傳來掙扎聲音的方向時,身體突然猛一搖晃,懸在了空中。
墜落停止了,他想。
“……是夢嗎?”
芹澤裕彌條件反射似地從床上坐起身子。西式睡衣緊緊地貼住了後背,悸動傳到了太陽穴,右耳仍隱隱作痛。
是討厭的夢,芹澤長長地舒了口氣。那耳朵內,剛才的喊聲仍清晰而真實可感。是誰的聲音呢?好歹要設法想出來,可是記憶卻似乎急速地變得淡薄了。
芹澤環視屋內。床邊的桌上擺著房間配備的印有酒店名稱的記錄紙和圓珠筆,還有跟護照放在一起的隨隨便便對摺的美元紙鈔及零錢。
連線浴室的白色的門半開著。臉轉向另一邊,在忘記拉上布幔的窗外,可以看見相鄰大樓有點骯髒的牆壁。白色的水蒸氣順著那牆壁往上冒,是十一月末冷得發抖的晚秋街道冒出來的,宛如呼氣一般。
芹澤下了床,剛站到窗邊,寒氣就直逼身體,冷得直打哆嗦。
讓視線沿著眼前大樓的牆壁上移,追尋著白色蒸氣仰望樓頂,看得見狹長的天空。被高樓間的空隙截下的一小片天空,已經微微泛白了。
“是週末的東京嗎……”芹澤將雙手叉在腦後,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仰望著暗淡無光的天色嘟噥道。
想想看,現在才第一次發現,從這個房間的視窗只能看見鄰近大樓的牆壁。
這一週的時間裡,連日來回到房間都已將近午夜,所以或許也理所當然。這次出差是如此高強度,而且對芹澤而言,意想不到的事還堪稱接二連三。
那最初是在逗留紐約剛好過了一半時發生的,也就是說是在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十七日星期一那天,從地鐵車站所買的《華爾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