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之後唯一的好處就是能暫時的將精力集中在自己一直喜歡卻又不失望的事情上,這一晚,艾爾弗裡德又在地下實驗室裡忙活到了很晚。
第二天雨停了,很難得的連霧也不是那麼大。男爵在實驗室的軟榻上睡到了中午,直到佛羅那推開門走進去才醒過來。
“大人,夫人在等你吃飯。”
聽到這句話的男爵睜開眼,頓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結婚了。
“我知道了。”
回到寢室梳洗過後去到飯廳,看到亞歷克斯板著臉抱著赫班尼斯不說話,眼睛瞪著坐在對面的布蘭特夫人。
“哦,原來赫班尼斯已經回來了。難怪沒人再向我報告你飲食不規律,果然還是它要比我管用些。”
“你結婚了嘛,怎麼會還記得我。”說完很艱難的喝了一口湯,含著,沒有吞下去。
“這是什麼話,我結婚了也是你哥,將來生孩子了也還是你哥,就算我死了,也都是你哥。”
“……”
“原來你跟弟弟關係這麼好。”
“是,以後也請你像我這樣對待他。”
“知道了。”
☆、chapter 10
天空灰濛濛的,雨水沿著屋簷往下落卻沒有聲音。海柔爾站在書房裡把玩著公爵前不久送的匕首,他將那些小點心切成奇怪的形狀,這本是平常玩耍,可這時候的他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忽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有血液滴落出來,接著大流。
可是,他卻感覺不到疼抬起頭看著天空,發現那些從屋簷流下的水變成了血紅色,而原本安靜的空間卻出現了某種細小卻強烈的聲音,像是廝殺的聲音。
從睡夢中驚醒,年輕的國王嗖的坐起來伸手摸著額頭上出現的汗水,轉身對上前來檢視的侍從說,“讓公爵來見我。”
“陛下,現在天還沒亮,估計公爵還在休息呢。您看是不是…等天亮了再…”
“好,你下去吧。”
“是。”
想著剛才的夢境,這位君主希望立刻得到合理的解釋,那樣的血腥可不是吉兆。慢慢的疏通了身體的氣息,重新躺回去思考著自己加冕一年以來國家發生的那些事,似乎都是平淡無奇波瀾不驚。
這樣的寧靜是不是預示戰爭要來了?
說實話,他害怕戰爭,從接過這個重任那一天起他就希望在自己接下來的生命裡都不要出現戰爭,這樣既不用看到那些血腥的場面,也不用看到子民們痛苦的生活。
“陛下,這些天確實聽到有關法國國王對英格蘭的不和諧言論,但這還不至於發動戰爭。”公爵站在海柔爾身邊靜靜的說,“我和大主教已經仔細談論過,他之前派外交人員去了解過各國情況。戰事並不會在一時半會兒就發動起來的,所以陛下大可放心。”
“我也曾閱讀過先人留下的治國書籍,他們總是說如果想要被後人記住,並致以崇高的讚揚,就必須要發動戰爭來擴大國家的領土,並在統治範圍內外都樹立威信。”喝了一口葡萄酒,他慢慢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這確實是流芳百世的途徑。”
“可我並不想被那些我看不到的人記住,我只希望在自己活著的時候讓以我為中心的人們都生活在和平中,讓他們不受暴利和疾病的侵害。這樣,才是真正的為他們謀福利。你說是麼,費爾德?”
“陛下,人道主義並不適合政治。但是…既然陛下這麼說,百姓們自然也就免去了戰爭之苦。”
梅根衫提維站直身體低著頭,想起自己之前服務過的國王那股強烈的政治家形象,讓遠在德國西班牙的人們議論起來時都有一副讚歎和折服的表情。可這股狠勁兒絲毫沒有遺傳給他的兒子,不免讓人有些遺憾。
四年前,布蘭特男爵在出徵蘇格蘭後再也沒有歸來,沒人見到他的屍首也沒人見到他在戰場上殺敵的身影。所以凱旋的將士們都只是報告男爵失蹤而不是戰死,當時的國王命人在兩國邊境搜尋,但無疾而終。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不出現了。
現任布蘭特男爵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父親下落的工作,總是時不時的收到一些沒有訊息的回報,儘管受挫卻從不放棄。
如果換成一個深愛的人,他可能會在這麼長時間的奔波卻沒有結果後放棄了,但是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奇怪,思索很久之後他也只能解釋為血緣關係。他總是覺得父親還在人間,只是身處某個境地而不得返回跟他和亞歷克斯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