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一個看起來也不是常人接受能力的,自己總是能開心一把的。
然後現在遲末只能一邊搓胳膊打顫一邊自我安慰是爺們就要有一條道走到黑的覺悟,等撞上前面的蕭裴炎才驚覺自己晃了一路的神,現在都到地方了。
三個人站在逼仄地下室的入口,齊靖別緊握了一下蕭裴炎的手才鬆開,然後一腳踏進地下室裡濃厚墨汁一樣繚繞的黑氣裡。黑氣像是碰到什麼天敵似的擠搡著後退,齊靖別便這麼一路拿著避水珠般進了海底樣的走了進去,直到眼前出現一個盤坐著的人影才停下步子。
作者有話要說:為毛不讓我修改啊!!!!
☆、chapter 22
黑氣一部分仍舊避讓著他,另一部分則絲絲縷縷地繞在地上的人影身上。感覺他站得近了便像活的一樣越過盤坐那人的肩頭挪到後背去了,在後背上支稜著散開像是蜘蛛腿上怒張著的絨毛。
齊靖別看清了面前的人影輕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朝蕭裴炎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蕭裴炎拽著旁邊已經抖到遮掩不了的遲末沿著齊靖別留下的路走了過去,一直捱到齊靖別身邊才看清楚了地上人影的大紅色袍服和牛鼻子。蕭裴炎“咦”了一聲,然後低下頭更仔細地去看——果然是如自己所想的有一隻腳掛在腰間,旁邊還別了一把鐵扇子。他抬起頭去看齊靖別,對方卻只是輕慢地說:“沒錯,是隻虛耗。”
在蕭裴炎身後正努力壓制自己幾乎像是被嚇破了膽子一樣身體反應的遲末聽到這句話卻也從蕭裴炎的肩膀處冒了個頭,先是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影子眨了眨眼又突然地惱羞成怒了:“艹,原來是有隻這玩意兒,難怪那麼大怨氣!”
蕭裴炎只是側著臉看他一副終於找到罪魁禍首的激動神情,那邊齊靖別眼風一掃:“難怪你抖了一路,有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很難過吧。”
說完也不再看遲末立時就懊惱又憤懣的神色了,手在腰間一抖,龍牙便“鏘”地一聲出鞘了。蕭裴炎有點奇怪地看過去,這一路上並沒怎麼看見龍牙,現在見他拔出刀才想起來之前刀是放在哪兒的問題。
齊靖別單手握著刀就架到地上的虛耗脖子上,蕭裴炎也借這個動作看到了他掛在腰上的刀鞘,然後眼角止不住地抽了抽——明明應該突兀又不和諧的打扮放在這個人身上就能讓人完全忽視掉。
齊靖別沒去管他又神遊太虛的親親副帥,把控著手上的刀柄在刃下慘白色的脖頸上舉重若輕地虛架著,龍牙的刀鋒在黑黢黢的地下室裡像是在發光般,有點盈盈寒光在刃邊閃爍不定。
“驍齊的王弟殿下怎麼大老遠地來我的地界上了?”
粗啞的聲音像是粉筆抵著黑板發出的令人頭疼的嗤啦聲響,不過倒是一下子便把站著的三個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地上盤坐的虛耗已經睜開了眼,沒有白眼珠的漆黑瞳仁正眨也不眨地看著握刀的齊靖別。遲醫生很是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不小心對上那雙眼睛就又覺得自己從心底開始打冷顫,便朝蕭裴炎後面縮了縮。蕭裴炎感覺他的氣息一瞬間窒了一下,就也從善如流地把他往後攏了攏。遲末喪氣地垂了眼,想到自己向來張牙舞爪的遲大主刀也有這麼需要一個比自己小甚至還勉強算是少年保護的時候,他就恨不得戳了眼睛去牆角抑鬱。不過也不得不承認,蕭裴炎渾身上下給他的感覺居然能抵住那些幾乎無孔不入的怨氣。
“當然是來跟你打聽點訊息。”那邊依舊好整以暇的齊靖別雖說是低著頭看地上那個,不過在遲末又朝蕭裴炎後面捱了挨的時候還騰出個眼神瞪了過來。
“唔。。。倒是不知道王弟殿下想知道點什麼訊息?”
“這次大變的原因是什麼?”
“呵呵…殿下未免太抬舉了,這種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異變,在下區區一個虛耗怎麼會知道。”
齊靖別拇指摩挲著刀柄盯著那張青白臉上生硬出現的笑容,襯著臉中間的牛鼻子和大紅色袍服怎麼看怎麼奇怪:“那外面人類的變化呢?”
“別的在下不敢保證,不過就連我這招禍的虛耗都做不到的事,疫鬼也沒有這個本事——況且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有些人就已經變化了。”
“……”齊靖別垂著眼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收了刀:“現在你我這樣的鬼怪都現世了?”
他這句話說得語氣輕到極點,不過這個地下室實在安靜得落針可聞,所以旁邊的兩人一鬼還是聽得清清楚楚。蕭裴炎有點不悅地瞪著他,後面的遲末則是瞪大了眼脫口而出:“靠,你真的不是人?!”
齊靖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