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算起賬來才發現值得自己動肝火的地方太多了!
“我不能讓他傷你。”
“他是想要我跟遲末的生魂活體提升修為,根本就不可能殺我,你衝上去拼什麼命?!”覺得齊靖別絲毫沒有反思反省的蕭裴炎看著他那副堅定不移的樣子更是火大,要不是看他失血過多,現在早衝上去拎著齊靖別的衣領敲他腦袋了。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傷你。”
齊靖別一字一頓認死理一根筋的樣子實在是讓蕭裴炎只能原地做深呼吸平衡自己的火氣了——為了團隊做必要犧牲他可以用理智理解,但是以死換傷算什麼?!
只是在蕭裴炎開口之前,齊靖別就是一臉你想什麼我都知道你不要妄圖洗腦我的表情說:“蕭裴炎,你拿你的命換我的可以,憑什麼我不能?”
“靠!我他媽那是為了整個驍齊,你作為主帥戰死了你的五萬兵馬怎麼辦?驍齊怎麼辦?!”
直到話衝出口,蕭裴炎才愣了愣,他、他剛剛說了什麼?
而對面的齊靖別則是神情一下子萎頓了下去,他的副帥從來都是理智地為大局著想。
齊靖別有些疲勞地伸手支著太陽穴,聲音沒了一貫的強勢顯出些心力不濟地說:“那你怎麼從來都不想想,沒了你我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希望這篇文,我不會寫到20W。。。。
☆、chapter 43
蕭裴炎幾乎可以說是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了。在他們認識的這小半個月裡以來,齊靖別一直是自傲的冷靜的果決的領導者,用man來形容他是絕對恰到好處的。甚至在蕭裴炎思維的邊邊角角還有另一些東西在佐證他的印象。
只是現在,這個驍齊的戰神蒼白的、疲乏的靠在一團枕頭被子上,用他指揮過千軍萬馬陣前廝殺的低沉聲音對自己說“沒了你我怎麼辦”。
他甚至沒有皺眉。劍眉舒展著,眼睛也已經恢復回了濃稠的黑瞳,蕭裴炎對上他堪稱平和的視線卻幾乎潰不成軍。
之前以為會死在齊靖別手裡時那種說不清的感覺又出來了。
蕭裴炎抿了抿嘴唇沒再說話,而是朝著齊靖別的方向挪了兩下。
他有點懊惱。向來冰山美人跟人意見不合的時候都是一定要拼個勝負輸贏的,在這之前他從來沒輸過嘴仗。倒也不是強詞奪理歪理邪說之類的贏法,蕭裴炎在自己理虧的時候總是不爭辯的。其餘的時候,他就總能佔個比別人更高更遠的理字。
而現在,你要說蕭裴炎他沒理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不管是從團隊生存方面還是損失比率方面,他都能斬釘截鐵地說齊靖別之前就是錯了。
當然,那得他對面換一個人坐著。
齊靖別看著他先是驚訝後是別過眼朝自己靠過來,這是他的副帥一貫示弱的表現。可齊靖別卻是覺得胸口鬱積的那口氣不但沒有消散,反而壓得他更難受了一點。
曾經在鎮邪墓裡的千年時間無數遍腦內演練過要是沒有碰到蕭裴炎的情景——不外乎和王兄一起為了天下拼命,這麼想著便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那是連自己當初都沒能完全意識到的痴情執念。
前後夾擊無處可逃的感覺不是隻有這八個字就能說清的。身受重傷意識混沌地被親衛護送得以逃出,等到一個月後在寢殿睜開眼,入目雕樑勾畫依舊,心底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不在了。
魂牽夢縈繚繞在他身上的那縷執念也失了。
那個時候齊鉞才知道,有人在自己心裡比天下的分量更重。
在千年的黑暗裡不是沒有怨恨過,像個女人似的自怨自艾像個懦夫似的推卸責任。結果是隻要想起他私下翹起來的嘴角就認命了。
齊靖別得承認,他可以花一千年等著蕭裴炎,卻不可能花一千年去爭天下。
他想,意難平的地方大概只是他的愛人不許自己把他放在生命的制高點上吧。
這麼想著,齊靖別伸了手把旁邊還在彆扭的人拉了過來。
蕭裴炎一下子失了平衡撲倒在他懷裡的時候,聽見那把令人豔羨的聲音嘆息似地說“裴炎,你總是太理智了”。
然後本來想掙扎一下的蕭裴炎就像被人定住一樣乖乖地把頭埋在齊靖別的胸口,耳下是相比人類緩慢了兩三倍的的心跳聲,忽然就沒了什麼關於對錯正反爭辯的心情。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了好一會兒,齊靖別的聲音有點幻覺似的傳出來說:“裴炎你還是不懂是不是。”
蕭裴炎聽著他這麼一句似乎意有所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