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右右地看了好幾遍,終於還是在齊靖別坦蕩蕩的眼神下有點躲閃地說:“那個‘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旱母’的旱魃?”
齊靖別點點頭說:“是啊。”連小拇指都不用動也知道後面應該還有一句“頭頂上的眼睛呢”,但是看著他家裴炎想問又不好問只能眼神亂飄的樣子便起了逗弄的心思,傾身湊到他耳邊說:“你要真想看的話,我變出來給你看。”
蕭裴炎這時候才真的被驚到了,側過頭卻看到那雙黑漆漆眼珠裡一閃而過的促狹,然後齜了齜牙說:“有本事你變啊,不就頭上有眼睛嗎,剃個光頭我給你畫,要幾隻有幾隻。”
齊靖別看著他明明連耳朵尖都紅了,還梗著脖子硬撐的樣子和上一世傷了腿被自己抱著共騎,明明對著自己不好意思地快把臉埋到奔玄的鬃毛裡了,看到親衛過來還仰著下巴做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就重合了起來。
蕭裴炎看著對面忽然就怔住的人也有點愣,不過想起來又覺得自己簡直是幼稚到想唾棄啊。怎麼就對著齊靖別好像少了根神經,明明對著別人都是很英明神武高人風範的。歪著腦袋轉過身繼續自我檢討的蕭裴炎,根本沒看見身後齊靖別閃了幾閃的眼神和攥起來的兩隻手。
齊靖別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一瞬間失控了的情緒,直到渾濁的空氣進了身體才反應過來從昨晚邪氣沖天的那個時候開始自己的身體表象居然像個正常人一樣了。他倒是也有點鬧不明白了,可惜現在沒有巫祝再過來講點什麼了。於是齊將軍很是既來之則安之地聳聳肩——管他什麼妖蛾子,只要有自家裴炎在身邊就行了。
遲醫生在窗邊的牆角深深地覺得自己要長針眼,所以很盡力地把存在感弱化再弱化,到最後已經幾乎要破罐子破摔了。至於那會兒深情對視的時候,遲末敢拿自己五年的行醫資格打賭,齊鉞沒有想把蕭裴炎撲倒他就是個庸醫!這麼處於一種莫名悲憤裡的遲醫生苦著一張臉朝門口蹭啊蹭,反正呆在這兒不利於身心健康還不如出去找廁所。結果手剛要摸到門把手就聽見三聲有節奏有禮貌的敲門聲。
作者有話要說:看在我苦逼地牙疼的份上,不要這麼殘忍地讓我自說自話啊筒子們
☆、chapter 20
遲末遲疑了一下,側過頭去看身後的兩人——齊鉞仍舊是一副天大地大但就面前這個人能入眼的神情盯著蕭裴炎,另一個則是朝自己側了臉揚揚眉,於是遲醫生聳了下肩從善如流地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身量挺高的青年人,其中站得稍靠前一點的那個看樣子很是斯文,看到門開順勢往後退了一小步對著站在門口的遲末露出了個讓人覺得舒服的笑臉:“我們是負責做五樓通知工作的——因為這次的事比較突然,應急中心現在供應不了這麼多人,所以鼓勵有能力的青壯年跟著部隊的人一起出去搜救順便找物資。”
“不能單獨出去?”
像是從事新聞播報工作一樣標準的男中音剛停下,蕭裴炎就從後面走了過來這麼問道。
“可以,不過為了安全著想,不跟著軍人出去的話登記需要比較詳細,一般是比較輕鬆的區域。”青年回答得很快,而且流暢得可以媲美專業諮詢。
蕭裴炎衝他點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對方也回了個更友善的笑容然後道了別去敲下一扇門。
遲醫生帶上門後斜著眼擺了一張你們隱瞞的事情太多我很不高興的表情,惡狠狠地往沙發上一坐,拿出當年黨國剿匪的氣勢說:“現在,你們倆給我好好地交待一下!”
蕭裴炎看著他因為齜牙而露出的那口小白牙有點想笑場,不過眼見著收了一貫眉飛色舞誇張神情的遲末還是很有點大醫院主刀醫生的威嚴顯露出來,於是搓著下巴開始思考到底該從哪兒坦白怎麼坦白的技術問題。
遲醫生看有個這麼配合自己的“□”,便只是虛瞪了一眼另一邊仍舊一副四平八穩表情的齊鉞,注意力就又轉了回來等著蕭裴炎的自白書了。
“嗯……齊。。鉞他是我掉進一個古墓裡發現的,按時間算他應該有一千多歲了,然後這次出的事他之前就知道——差不多就這麼多了。”蕭裴炎說完朝遲末攤攤手,示意這個故事完結了。
“……艹,就這麼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
“你可以給這句話加上人名加上形容詞加上豐富的想象力,我保證你這麼做了之後就不是一句話了。”蕭裴炎一臉我說的事情很正經的表情加了註腳。
然後對面的遲醫生抽了抽嘴角:“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