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元只覺得心惶惶然,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
還好他心裡還有一個底,紀研說過,最多三天,他會自然甦醒,這期間,如若他自己不醒來,只需要有人叫他就好。
雙手合十在胸前,花解元默默祈禱,快點來個人把他叫起來吧。
……
當眨眼之後卻只剩下黑暗的瞬間,花解元幾乎要感謝雙眼看不見的唯一優點了,就是比較容易能讓他分清什麼是現實,什麼又只是夢。
對準來人,撲過去就是一個熱情猛烈的擁抱,果然,不是冷冰冰地穿透過去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鏡華卻是被抱得很不自然。察覺到鏡華的僵硬,花解元只好鬆開手,鬆手的瞬間,他好像想起了什麼。
如果,枯葉靈蝶的由來真如同夢裡所發生的那樣,那是不是說,他夢中的,果然是現實中發生過的嗎?只是,那可能是比千年還要以前的舊事了……
想到這,花解元開始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莫名出現的夢了。
與此同時,一個更大的重磅炸彈在他耳邊啪地爆炸開來。
因為鏡華跟他說:“我要走了。”
所以——這是在告別?
作者有話要說:
☆、千年雪蓮
你要去哪?為什麼要走?可不可以留下?這樣的話,即使在腦中縈繞數千回,花解元也絕不會問出口的。
“是極北的苦寒之地,”他話語間閃躲著什麼,“那地方,不是你等能去的。”
“哦。”花解元只是聽話地應答著,安靜的像個孩子;可是他不跟你吵不跟你鬧的樣子委實讓人心疼。
“那__你什麼時候走?”花解元很小心地問。
“今天吧。”
那豈不是趕得很急?看來,他真的只是來和他說聲再見的。
儘管花解元表情上看不出什麼,但是尷尬得不知擱置在何處的雙手,還是無意間洩露了他的慌張。
鏡華拉過他的手,緊緊地包裹,花解元感覺得出,他一直以來滾燙的手今天卻只是溫熱,是不是,他也和自己一樣,根本就捨不得?
時間太短、太短,短得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樣子,就失去了再看見他的權利;短得他只來得及將他牢牢銘記在心裡,只願每一次他的離去都不曾將之忘記。
可能是要走了,這一次鏡華顯得格外的囉嗦,難得沒顯出不耐煩的樣子,一點一點地細細交代著:“我走了以後,不準再唆使紀研陪你胡來,上次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的小命早就玩完了,知不知道!紀研那邊我也早就警告過她了,你們倆就好好地待在島上,除了吃飯睡覺,什麼也不許幹,反正有云毚那傢伙陪著你,也不至於太過無聊……”
他每說一句,花解元都會點一下頭,不厭其煩地聽著,認真地把每一句都記在心裡。
就這樣一個說,一個聽,要不是花解元看不見,真的很難想象鏡華會像個老媽子一樣這麼耐心。
可是,話總有說完的時候,然後,就面臨著離別。
與其依依不捨地分離,鏡華更願意選擇當斷即斷時的果決。
“我走了。”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鏡華就轉身拿起靠在牆角的黑金古刀,毅然決然地轉身推門。
可是,這些花解元都看不見,他該慶幸的,看不見他轉身的背影,但他更慶幸的是,那雙乾澀的眼睛早已流不出懦弱的淚水。
“等一下——你不能走!”紀研的聲音又急又喘從外面傳來,一副十里狂奔後猛剎閘的大喘氣,拍拍驚魂未定的胸口,還好讓她給趕上了。
“紀研?”鏡華被她一副慫樣給驚到,蹙了蹙眉道:“你在幹什麼?”
紀研手上的醫書還沒來得及放下,一路上被風颳得早就吹皺了書頁,但有一頁卻被紀研僅僅捏住,保持著它原有的樣貌。
“你現在還不能走。”她又重複了一遍,一把把鏡華推回了屋裡,插上門。
好不容易下了狠心離去的鏡華被強行推的回來,自然是很不高興的,這從他一臉的懊惱就能看出來,怎麼不偏不倚,偏偏他推門的時候紀研就直衝過來了。
“小研,怎麼了?為什麼鏡華現在不能走?”聽著鏡華一直在沉默不語,花解元便替他問了一句。
紀研還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的興奮之色卻一點也沒有因此消退。
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衝花解元高興地大喊:“解元,你知道嗎?我找到治好你眼睛都辦法了。”說完,揚了揚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