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安一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攤平那張紙,將之前的皺褶處細細抹勻,直到只剩下淡淡的印子,才覺得滿意:“不急,我先會會他,我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人。”然後讓他知道,躺上那張床究竟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___捂住眼睛悄悄偷看的分割線____
花解元已經在藏寶閣尋找了七天,他覺得許多夜殘不記得的寶貝自己也摸得一二次了,連門口的侍衛看到自己的眼睛裡,也已經沒了先前的探究,花解元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會不會那面鏡子根本不在這裡,雖然這裡是藏寶閣,但是夜殘既然放他來找,或許就料定了他什麼都找不到。不過也不可能啊,夜殘又不知道他會對那面鏡子有興趣。
花解元抓了抓頭髮,他實在想不出這魂祭殿裡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一面鏡子,而且藏得這麼不為人知。
他這一抬頭,卻在層層書架累起的經卷之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身著深藍色勁裝,在這淡色水墨間格外醒目,他身姿挺拔,站得離花解元很近,但專心翻閱的動作,讓他並未察覺到其他人的靠近。
除卻上次的偶遇,和藏寶閣前那次出醜,這是兩人第三次見面,也是重見後,花解元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去打量秦向安。
像是察覺到被人注視,秦向安突然抬頭,兩對��嘧玻�縭�鴰ㄖ�洌�餃慫坪跤幸恢炙擋懷齙母芯醯�睦鑀範寄��囊蝗��
秦向安輕咳,面上好像有一絲靦腆,這個時間、這種穿著,能出現在這裡就只有:“你,就是國師大人的……”這麼說好像又不太合適,自覺失言,說到一半就沒再說下去了。
花解元剛開始一怔,並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隨即想到自己臉上易了容,是個陌生人的樣子,也明白秦向安並沒有認出自己。
說實在,這樣的情況,他應該慶幸的,可在心底,花解元多少有點失望。
“呃……”花解元悶悶的乾笑,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你也來找書?”秦向安還是印象裡那麼熱心,如同開啟了話夾子,“藏寶閣的經卷還是蠻豐富的,而且大多也都是些孤本,世上難尋。”
花解元在這轉噠了多日,雖然找鏡子要緊,但是還是忍不住翻看了一些古籍秘典,不然也不會花這麼久,這裡對讀書人來說,充滿著多大的誘惑他自然知道。他以前也去過魂祭殿的書閣,專供弟子們研讀,但那裡的書多是民間學子苦讀之物,花解元早就誦過無數遍,跟這裡的完全就無法比較。
“嗯,看來秦大人也是專研學術之人。”花解元面對故交,不得不改變嗓音。
“我?專研學術?”秦向安呵呵笑起來,“我不過是找些修煉武功和法術的書籍罷了,其他的書,我看著就眼花。不過我倒是有位朋友喜歡書,近日剛到了京城,你們若有幸,興許談得來也說不定。”
朋友?是指他嗎?他真不知道自己就在他面前?
花解元拱手,道:“若真如此,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秦大人這位朋友。”
“公子何須客氣?”秦向安推辭,想到了什麼又問道:“說了這麼久,秦某還不知公子名諱?”
花解元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連頓都來不及打:“秦大人喚我鏡華便是了。”他說得快,實則心裡卻擦了一把冷汗,多虧“鏡華”又救了他一次。
秦向安點頭,而後道:“鏡華,可是要找什麼書?”
見到“鏡華”看向他,秦向安笑答:“我在這幫殘,不,是國師大人找過不少東西,大體上都留了個印象,這裡東西這麼多,總比你一個人慢慢翻好吧。”
花解元眼睛一亮,對啊,與其在這裡隨意翻找,還不如問問秦向安,他對這裡這麼瞭解,而且不光是這裡,這五年裡,他對夜殘肯定也很瞭解。
剛想問,話卻卡在喉嚨裡,這樣問合適嗎?秦向安對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真的會……罷了,反正破罐子破摔,沒什麼必要的話秦向安應該不會跟夜殘說的。
花解元猶豫了一下措辭,問道:“那秦大人知道,國師大人的有一面鏡子嗎?”怕說的太直白,花解元趕忙補上一句,連上手也一直不停擺,“我也就是好奇一下,真的!”
既然這個“鏡華”問了,必定不是普通鏡子,秦向安佯裝好笑道:“不就是一面鏡子嘛,鏡華莫要大驚小怪。”
這下,花解元真的大驚小怪了,急得快要蹦起來:“真的!你知道在哪?”
秦向安故作驚訝:“難道鏡華在寢殿裡沒有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