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進來的?”夜殘接過手帕,拭去嘴角的血色,接著一點點擦掉手上殘留的腥味。他說的淡然,細長的鳳眸越發冷清,連一個目光也沒有留給秦向安,任由他卑微地低著身子。
秦向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躲閃的目光無意間撞到了那張攤著的畫:“已經五年了,你還想著他?”他看著他,悲憤的眼睛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鳳眸,控訴著他的不滿。五年了,自己做的還不夠嗎!
鳳眸的主人地看了看畫卻並不回答,轉而撫摸他的臉,那雙白暫的手捏痛了秦向安的下巴,隨機那片沒有溫度的雙唇立刻覆上他的,他還來不及反應,霸道的舌頭就撬開他的,大膽肆意地翻攪舔舐,染上他的氣味、他的溫度,纏著他與他抵死纏綿。
秦向安立刻醉死在夜殘不失溫柔的霸道里,那靈活的唇舌,分明不是在吻,而是在勾引他的靈魂,下一秒湮沒在地獄。
夜殘離開的時候,秦向安失神的去追逐,可連嘴角藕斷絲連的那縷晶瑩,也在拉遠的距離裡崩斷。
夜殘的薄唇勾起一分弧度,邪魅地在他耳邊輕聲道:“安,你在嫉妒嗎?”
下一秒像是被抽乾了魂魄,秦向安跌出了夜殘的懷抱。
是的,夜殘早就告訴過他,他秦向安,沒有資格嫉妒!
“是屬下失職,屬下這就滾出去領罰。”
“為什麼?擅闖我的寢宮?我想應該是管家給你進來的,要罰也該是罰他。我的安兒,你太緊張了。”夜殘笑著,勾起他的一縷頭髮繞在指尖,那模樣彷彿是剛偷了腥的貓,享受著老鼠的驚恐。
看到秦向安在他面前萬年不變的苦情臉,夜殘突然失了興趣,猛扯了一下手中的發,然後像對待垃圾一樣丟開,滿眼不耐煩地揮手。
秦向安得了命,掩過眼中的傷痛,退了下去。屋中又只有夜殘和畫裡的人默默相望。
他感覺到了,那人的封印有著隱隱破土之勢,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又能回到他身邊。想到這,夜殘不經再次熱血沸騰起來。
我等著你——花、解、元。
作者有話要說:
☆、鏡華之殤
夏日的林間,晚風習習,點點螢火在墨綠的草叢枝葉間飛舞,縈繞出圈圈美麗的弧線,蟬鳴嘹亮,一聲高亢過一聲,在這難得的靜謐中尋找自己特有的聲調。
冉冉篝火,在這漆黑的夜裡點亮了一小片天地。花解元面前支起了一個簡易的架子,上面均勻地轉著只烤雞,本來花解元的菜就做的不錯,沒想到這烤雞更是一絕,香氣陣陣,直勾得人饞蟲四溢。
這接連幾日的奔波勞碌,這一仙一妖早已是飢腸轆轆,雞剛一烤好,鏡華也不管燙不燙,搶先奪了過去,拽了雞屁股丟給雲毚,就把剩下的從中間撕開,一半給了花解元。
雲毚抱著雞屁股表示抗議,卻被鏡華一腳踹開去。他分得很公平,按個頭的,誰讓雲毚太小,他也是為它著想,免得它撐死。
花解元捂著嘴笑,卻私下撕了塊雞腿,偷偷遞給齜牙咧嘴咬著雞屁股的雲毚,換得一雙淚汪汪的藍眼睛感激涕零地瞅著他。
鏡華寫了他倆一眼,也默默扯下自己的雞腿塞給花解元,對他倆的小動作卻並不點破。
正當吃得起勁,鏡華突然直起腰,神色肅穆。突如其來的緊張氛圍讓花解元和雲毚都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向四周看去。
原本就微弱的螢火,已悉數散去,寂靜的夜沉的可怕,誰也摸不著、猜不透下一秒會出現什麼。
鏡華抖開包袱裡的黑色物體,是一張狐狸皮,不過卻不是普通狐狸。
“穿上。”
花解元接過,罩在自己身上,儘管是炎熱的夏天,他還是聽鏡華的話把自己裹緊。
“這九尾的味道不大好,但一定程度上可以遮掩你的存在感。若我……,它還幫得了你一時,起碼短時間內可以混淆視聽。”捕獵的時候剛好讓他碰上重傷的九尾,鏡華又怎會放過。
九尾狐也可憐,落在他手上,那簡直變成了一場屠殺,尤其是虐殺物件就只有一個的時候,活生生叫狐領會到,原來滿血復活也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
“我信你。”花解元目光灼灼。四目相對,鏡華卻撇開了眼睛。
他們幾日來連夜趕路,為的就是避開妖物。可獵這九尾,終究是浪費了時間,如今避無可避,鏡華心底其實也沒有太大把握,現在的他,畢竟不是那個仙界裡叱吒風雲的西界之主。沒有了事先的打算謀劃,沒有了提前準備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