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膽似的,居然湊近摸了一把,迅速收手,心想這蛇莫不是凍死了吧。
這蛇看著可憐,人都說蛇是冷血動物,她卻不覺得。以前她就偷偷養過一條小蛇,很乖很聽話,可是姐姐發現了,最後被燉了吃,那天晚飯她一口沒吃,卻是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應彩將那蛇死拖硬拽到火堆前,心想著若能救它是幸,救不了便是它的命了。
迷迷糊糊中,竹青醒了過來,失而復得的溫暖讓他重新有了呼吸,睜開眼的一剎那,一個陌生的人影出現在他眼前。又是該死的人類!他張開血碰大口,尖銳的獠牙狠狠地扎進了對方溫熱的肌膚裡,應彩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陣疼痛之後就昏了過去,蛇,果然是冷血的啊!
而這一切,就是孽緣的開始……
應彩彷彿陷入了回憶裡,裡面滿滿都是竹青的音容笑貌,真好!
再後來,清醒過來的竹青發現自己竟然傷了救命恩人,追悔莫及,趕忙給她服了解藥,只是解了毒的應彩並不好,整個人發著高熱,他只好把她送回村裡,希望她能得到救治。
他默默地跟著她,看著她好起來,回到了家裡,繼續受著任人打罵的日子,而後幡然醒悟,自己是不是害了她。
所以,他暗暗地在她身邊給那些對她不好的人是不是製造一些小麻煩,看著那些人對她由鄙夷到畏懼,再不敢隨意動粗,他終於滿意了。
竹青有時候回到後山的家裡,也會常常想應彩,這個小丫頭越長大越漂亮了,心卻從未變過,依舊那麼善良,和他遇到的所有人類都不同。
那日,他採了新鮮的野花,想要偷偷放在她床頭,卻意外發現了禽獸不如的事。
苗翠花名義上的準相公,竟趁人不在壓著應彩欲行不軌之事。他暴怒之下,現了身形,一手插入那人胸膛,直取心臟。
血濺在應彩臉上,滿滿的恐慌。花灑了一地,竹青怕極了,怕自己在喜歡得女孩眼裡變成惡魔。
哪知下一秒,應彩卻撲進竹青懷裡:“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會來救我!你怎麼現在才來?”原來,她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
竹青無言的擁住了懷裡的女孩,他要永遠像現在一樣保護她。
竹青將屍體處理得乾乾淨淨,這案子也變成了無頭案,只是所有人看應彩的眼神裡多了些奇怪的東西,她卻並不在意,或者說不想在意。
接下來的日子裡,是應彩最快樂的時光,也是竹青最快樂的時光。他總是一有空就帶她去後山完,去佈置他和她的小窩,去捉弄一些低階的小妖怪,盡情地遊玩。
可是好景不長,應彩生病了,在人類那裡算是絕症。苗母這時候卻把她關進了小黑屋,任她一點點蒼白憔悴下去。
一把銅鎖可以鎖住旁人,但竹青卻是來去自如,他彷徨、他暴怒,可是應彩卻不願隨他離去。她是將死之人,怎麼忍心拖累他長久的生命?
竹青想盡了所有辦法,最後私自決定用自己的精魄就她,讓他看著她死,這不可能!
就在這時,一股異樣靈力的出現讓整件事有了轉機,而靈力的來源正是花家!
竹青從花家的田地一路追蹤到花解元的家,原以為靈力的來源是突然出現的毛頭小鬼,卻不想,居然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花解元。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應彩,卻遭到了反對,她也想和他廝守,但如果是建立在一條無辜的性命身上,那她即使活過來,這一輩子也不會好過。
這是竹青第一次違揹她的心意,他說只要辦成了,就是最後一次。所以,即使應彩罵他是殺人怪物,他也要義無反顧!
話說到這裡,很多事已經不言而喻了,也許人妖殊途,就是這般罷了。
“所以花公子,很抱歉讓你受驚了,事情皆因應彩而起。你能把竹青的精魄帶回來,應彩真的已經很感激了。”應彩說著,幾乎要給他們跪下。
花解元連忙攔住她:“是我們對不住你。”
應彩搖了搖頭:“這都是命。”命裡,她和竹青有緣無分。
鏡華咳了一聲,事情辦完了,他們還是快點走吧,他心裡還有件事需要儘快搞清楚。
花解元一聽就明白了,隨即道:“應彩姑娘,竹青交給我們的事辦完了,我們也該走了。”
“公子慢走。”應彩起身相送,一如剛才低著眉頭,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憂傷。
看著闔上的房門,花解元心頭也彷彿蒙上了一層陰影,人間世事,多有無奈,徒增傷感悲涼啊。
苗母見他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