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曼已經成為枯骨的雙手一把抓住了隕星之劍的劍身,然後在隕星劍四散射出的光芒中,他的身體連同雙手,就彷彿被燒融的鐵塊般,由內至外,充斥著濃郁的金色光輝。
能量如同洪水猛獸,在塞爾曼體內不斷震盪衝撞,這股力量很快就讓他整個身體表面都佈滿了金色裂紋。當奧西多目無表情,緩緩從塞爾曼胸口抽出隕星之劍時,所有的光芒就如同找到了出口,從塞爾曼的體內源源不絕,止也止不住地洩露出來。
當嚎叫聲漸漸低不可聞,這位造就了諸多苦難與不幸的邪惡魔法師,似乎是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讓周圍的山石都不斷轟鳴震顫的能量,終於徹底消散殆盡時,塞爾曼剛才所躺的地面上,就只留下了一道焦黑的人形痕跡。而後,被山巔的旋風一吹,灰燼便四散飄逝,很快連那道深色的痕跡都不甚明顯了。
“滾回你的黑暗國度去吧,塞爾曼。”低喃聲如同詛咒,奧西多的垂落的目光一片冰冷,“永遠都別再回來了!”
說完後沒過多久,當腳下的火山震動越發頻繁,大片大片的山石開始加速向下塌陷,奧西多站立在行將崩潰的整個山巔,很快就沒有了立足之地。翻卷著黃金焰光的火鳥開始鳴叫著,載著他緩緩上升,他舉目四望,視線最終定在之前迅風小隊就曾經走過的那條山道上。
狹長的山徑,此時已經有一大半被不斷塌陷滾落的岩石堵塞,但這些問題對於奧西多而言,顯然並不構成麻煩。找到了迅風小隊來時的道路,那頭低空盤旋的火焰鳥,就再度鳴叫了一聲,拖著長長散開的翎羽,迅速沿著整條山徑滑翔而去。
奧西多並未察覺的是,劇烈噴發出赤金色熔岩的山巔,那處幾乎看不出什麼痕跡的大坑前,岩石上本來只剩下一抹焦黑的焰痕,當他離開不久後,卻又死灰復燃般,竄起了一絲跳動的黑暗火焰。
“真是遺憾,不能如你所願了。”
於黑焰中重新站起,再度化為了人形的黑袍魔法師,身處全然的毀滅與破壞之中,他遠望著奧西多離開的方向,發出了一陣如同陰謀得逞的可怖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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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就一直躲在這裡?”作為邪惡法師塞爾曼蠱惑奧西多進入屍骸之門的絕佳誘餌;汪林奇花了好半天;才總算對眼下自身的處境有了一定的瞭解。
躲藏在霧靄繚繞的低谷中,四周不見陽光,到處都籠罩著一層灰濛濛的霧氣,汪林奇被那具十分聒噪的骷髏帶到了一個不大的洞窟中。那是個黑漆漆;只有泥土和石頭的地洞,進去後只能彎著腰,連站都站不直。但就是這樣一個簡陋寒酸的洞穴,在那話嘮骷髏的不斷講述中,卻是他住了漫長年月的家。在多出一個汪林奇後,那個狹小憋悶的洞穴;就更是擁擠得連轉身都嫌困難。
“唉,這裡和外面不一樣;自從變成這樣後,時間的流逝對於我們而言就已經停止了。”說著,那具會說話的白色骷髏指了指自己,然後喀拉拉活動了下渾身的骨頭。
對此情況,骷髏的對面,同樣抱著膝蓋擠坐在這地洞裡的汪林奇,似乎已經處變不驚,見怪不怪了。只是當視線能一眼從對方的肋骨穿過,看到其背後的黑色巖壁時,汪林奇儘管面無表情,但心裡那個彆扭,還是無法輕易釋懷。
不管他心底此時多麼糾結,那具聒噪的骷髏顯然是並不在意的,對方就像是已很久沒找到合適的傾吐物件,話匣子開啟後就止不住似的滔滔不絕,對汪林奇的疑問幾乎有問必答。
“當初剛到這裡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什麼都不懂。可等我們明白過來的時候,‘門’卻已經被關上了。”話嘮骷髏的上下頜咯吱咯吱作響,雖然話音含糊,但勉強還是能夠聽清。
“喂喂,骨頭你說清楚點,門是什麼?”汪林奇臉上微微變色,聽到‘門’時,他心裡就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聯想,他不由得就想到那扇該死的屍骸之門。
骷髏對於他的稱呼頗有些不滿,可想到之前的另一個別稱——小灰時,對方還是乖乖改口道:“哦,是這樣的……”
隨著話題逐漸深入,汪林奇也總算明白,對方口裡的門和他所想的不是一樣的東西。
他目前身處的,是活人根本無法抵達和看見的世界。這片位於融火深淵最底層的黑暗國度,受死亡之神阿提拉的支配與統治,即泰拉傳說中,被稱為死亡國度的地方。
岡提遺蹟的地表之上,迅風小隊所遭遇的那扇骸骨之門,其上遍佈的死靈之力,似乎冥冥中就連通著這個世界。汪林奇身為一介亡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