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應酬不斷,尤其是方誠,從早到晚忙得連軸轉,根本沒時間再到醫院來。各大軍區司令、各地各兵種司令紛紛上京,其中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到總裝爭取明年的裝備,身為總裝的老大,自然首當其衝,就是早餐都有人堵在門口,硬要接他出去喝早茶。
雷鴻飛也忙得很,但還是想方設法地推掉了出差的事情,情願留在北京做那些繁瑣的案頭工作,開會、總結、彙報,等等,只為了每天晚上能趕到醫院去陪林靖。
隨著春節的臨近,天氣越來越冷,風雪一直沒有停過,發生冰雪災害的省份由北向南蔓延,直到江西、湖南都連降暴雪,導致交通嚴重堵塞,大部分航班取消,高速公路關閉,只有磁懸浮列車還在正常執行,讓在外打工的人們能回家過年。
每天災害發生時,軍隊都要開赴第一線去搶險救災,雷鴻飛這邊的工作量也隨之加大。而每當逢年過節,特種部隊也要調高戰備等級,隨時準備有敵對分子在大型城市和重要地區搞恐怖活動。
林靖不用到辦公室去上班,而雷鴻飛則必須在風雪天來來去去,再加上市區內的高峰期擁堵,讓精力充沛的這位雷老虎都漸漸感覺到疲憊。他一向不在別人面前示弱,但林靖卻能看出他眼底的一絲倦意。
“老雷,你別天天過來了。”他忍不住勸道,“我住在醫院裡,雖然是在治療,可是很輕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你這麼一趟一趟地跑,當心自己累出病來。”
雷鴻飛聽到他如此體貼的話,心裡又酸又甜,滿臉喜悅地說:“我不累,反正在家和在這裡都是一回事。我回家的路上也要堵車,到醫院來也一樣堵車,除非睡在辦公室裡,到哪裡都會堵的。”
“那倒也是。”林靖輕嘆,“北京城堵車堵了半個多世紀了,怎麼還是治理不好?要是在我們新疆,閉著眼睛隨便開,寬敞得很。”
雷鴻飛哈哈大笑,“是啊,我也喜歡新疆,可是沒辦法,只能在北京工作。”
林靖坐在沙發裡,對著電腦工作。他走過去,很自然地坐到林靖身旁,抬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隻手貼到他的額頭試了試體溫。
“嗯,好像現在不發燒了。”他很滿意,“治療了一段時間,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兒難受?”
“沒什麼感覺。”林靖很平淡地說,“其實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健康人,連個頭疼腦熱的都沒有,根本沒必要住院。”
“那不行。”雷鴻飛很認真,“你這病是不發作則已,一發作起來要人命。我可不想半夜的時候驚掉了魂,爬起來飛車上醫院。”
林靖想起過去一、兩次自己忽然病重,雷鴻飛嚇得魂飛魄散的模樣,不由得笑了,“我也就是說說而已,沒鬧著要出院。童叔叔既然不讓我走,那我就留這兒。在病房裡能正常工作,那就足夠了,只要能把病治好,在這兒過年也沒啥關係。”
“那不行,過年還是得回家過。”雷鴻飛愜意地滑下來,頭枕著林靖的腿,在沙發上翻了個身,長長的腿搭在沙發扶手上,舒舒服服地平躺著,懶洋洋地說,“你這病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炸,心就老是懸著,特別煩人,非得治好了才放心。”
“嗯。”林靖見他躺下了,便繼續看著電腦螢幕,把今天的工作完結了,心裡思索著,是不是應該主動約一下方誠。
特種部隊司令部遞到總裝的《年度裝備購買申請計劃書》始終沒得到回覆,當然想要列入總裝購買預算的部門太多了,林靖他們想要得到新裝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純粹從公事角度上說,林靖他們的特種裝備很花錢,每個人都武裝到牙齒,戰力非常強勁,在國際上都能排進前十,算是非常了不起的。與他們相比,大量陸軍野戰部隊的裝備都很落後,急需更新換代,而海軍、空軍也一樣,需要更多的新型戰艦和飛機。誰都有背景權勢,誰都想虎口奪食,憑什麼方誠就要特別關照他林靖?所以,趁著過年,約方誠出來吃飯、娛樂,聯絡感情,最終達到目的,是林靖身為一個兵種的主官應該做的工作,生病住院不能成為不作為的藉口。只是,童閱下了死命令,不准他出大樓,*在寒冷的空氣中,更不能去人口流動量大的公共場所,門口盯得很緊,別說雷鴻飛鐵定不會放他出去,就算雷鴻飛肯為他打掩護,他也走不了。
翻來覆去想了半天,他放在桌上的手伸下去,放到雷鴻飛的胸口,“哎,要過年了,我得請一請方誠。這事很重要,必須要我親自請才能表達誠意,你看要怎麼做?”
“嗯?”雷鴻飛睜開眼睛,微微皺了皺眉,抬手覆蓋住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