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覺非一本正經地道:“你這都是誣衊,我怎麼四體不勤了?我身手矯健得很。還有,我也分得清五穀雜糧,不然進行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吃什麼?”
“嘁,你跟你師傅是一丘之貉。”林靖不屑地搖了搖頭,走到雷鴻飛身旁,隨口問他,“還要做什麼?”
雷鴻飛一邊做事一邊聽他們鬥嘴,正樂得笑眯眯,聞言便道:“剝幾顆蒜吧,別的都不用了,我都弄得差不多了。”
林靖便找出蒜來,動作麻利地剝了皮,在水龍頭下衝一下就順手放到旁邊的砧板上。他放一顆,雷鴻飛便拿刀拍碎一顆,兩人配合默契,如流水線一般順暢。
寧覺非看得撲哧一笑,“什麼時候你們去咱們炊事班指導一下,我看他們的配合就如你們,得好好學學。”
雷鴻飛轉頭看他,“你這小子是想找捱揍是吧?”
林靖也轉頭看過來,淡淡地道:“你想蹭這頓飯,可不能白吃,總得做點貢獻。”
寧覺非頓感招架不住,馬上舉手投降,“我有貢獻啊,我叫人把你們兩邊的家都打掃乾淨了,應該有資格吃這頓飯吧。”
雷鴻飛想著自己家的窗明几淨,便點了點頭,“行啊,這理由還算充分,就賞你一頓飯吃吧。”
寧覺非樂得哈哈直笑,喜滋滋地跑去擦了擦餐桌,然後興沖沖地打電話給自已的副官苗單,讓他去外面買一箱啤酒過來。雷鴻飛不能喝烈酒,像啤酒這樣度數很低的酒就不在林靖的管制範圍內了。
雷鴻飛做了好幾個菜,仍是意猶未盡。林靖也有點手癢,便道:“來來,讓我也露一手,給你做兩個菜。”
雷鴻飛側頭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這才將手上的鏟子遞給他,往旁退了兩步,笑著說:“看你今天做什麼好吃的?”
“反正是家常味,甭管好不好吃,總是可以將就的。”林靖動作麻利地將鐵鍋拿到水龍頭下洗乾淨,然後放回爐子上,打火,倒油,扔了一把蒜茸下去,接著把料理臺上的菜倒進鍋裡。
雷鴻飛看了一會兒,笑著把自己做好的菜端出去,卻看見寧覺非悠閒地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頓時怒髮衝冠,“你是來當大爺的啊?快去做事,不然就把你扔出去。”
寧覺非嘿嘿一笑,一溜煙地跑進廚房,將湯盆、菜碟一一端出來放到餐桌上,垂涎欲滴地說:“真香啊。”
他話音未落,苗單便搬著一箱啤酒進來了。雷鴻飛眼晴一亮,哈哈笑道:“嗯,嗯,這個不錯。覺非,不愧是我徒弟,知道師傅最喜歡什麼。”
“原來你最喜歡的是酒嗎?”寧覺非語帶調侃,意有所指。
“去去去,胡說什麼?”雷鴻飛看著正在放箱子的苗單,隨口問道,“我上次好像看見你跟個姑娘在逛街,是女朋友嗎?”
苗單愣了一下,立刻使勁搖頭,“不是,不是,是以前鄰居的一個孩子。”
“哦。”雷鴻飛點了點頭,看他臉色不大好,似乎有些慌亂,便安慰道,“你不要背什麼包袱,像你這個年紀,交女朋友也很正常,我想你們寧司令也不會反對的。”
“是啊,我不反對。”寧覺非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勇官,“喂,小苗,你真談戀愛啦?”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苗單的臉漲得通紅,連聲否認。
“沒有就沒有,害什麼臊?”寧覺非看著他把箱子放到牆邊,便揮了揮手,“行了,你回去吧,我這兒沒事了。”
“是。”苗單對眼前的兩個年輕將軍行了軍禮,便轉身離去。
寧覺非看著他出了門,這才笑眯眯地轉頭,“師傅,咱說實話,別來虛的,你最喜歡的真的是酒?”他的眼風往廚房那裡一撩,“我還以為你最喜歡的是某個人。”
“荒唐。”雷鴻飛一本正經,“人跟東西具有可比性嗎?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沒文化。”
已經拿了兩個碩士學位的寧覺非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有文化,對他的東拉西扯完全沒感覺。他鬼鬼祟祟地湊近雷鴻飛身邊,低低地說:“師傅,你是粗人,咱這當徒弟的敢有文化嗎?我說你就別自欺欺人了,既然喜歡上了,那就快刀斬亂麻,趕緊追啊。人家比你年輕,長得又那麼帥,全軍上下不知有多少人愛慕他,只是礙於他的冷麵鐵腕,有賊心,沒賊膽,這才有你的機會。如果你再猶豫下去,若是有那膽大的悶著頭一陣橫衝直撞,死纏爛打地追過來,沒準兒就讓那隻狼心軟了,你不是就沒戲了?”
雷鴻飛的臉黑了一下,然後就非常糾結,瞧了身旁嬉皮笑臉的徒弟一眼,為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