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會這麼麻煩,很鬱悶轉身走出隊伍,“吃個快餐都這麼費勁你們還開什麼飯店啊,不吃了!”
小姑娘有些尷尬地沒有出聲,旁邊拖地的服務員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吃個快餐的智商都沒有你還吃什麼飯。”
37很惱火,也很失望,當然還有些不好意思,這年頭在K記連點餐都點不來的人估計沒幾個了。
所以這個服務員聲音很低但還是被他聽見了的話讓他非常沒面子,扭頭指著那個服務員:“你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服務員停下了拖地的動作,站直身子看著他,手指在拖把棍子上輕輕敲了敲。
“你……”37想說話,但看清這人的臉之後他停頓了一下,盯著這人瞬間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這服務員挺高的個兒,身材很好,長得也很……帥,還有他喜歡的小麥色的健康膚色……
服務員大概在等他說話,扶著拖把沒動。
37往他面前邁了一步,想伸手摸一下他的臉,但手剛抬起來,突然覺得本來就很疼的腦袋一下像是要炸開了似的,疼得他眼前一個勁兒蹦著小花,身上也疲憊得發軟,老控制不住地想往地上跪。
接著就是強烈地心慌,心跳節奏完全亂了,這當然不是對眼前這個帥哥服務員一見鍾情,這是……
心臟病?
37還沒來得及細想,心臟位置猛地一陣絞痛,疼得他全身都往一塊兒縮。
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的時候,聽到四周發出了一片驚叫聲。
完了。
又!
又……死了?
盧巖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做個筆錄做了兩個小時讓他精疲力盡。
蹲在派出所門口的路邊抽完兩根菸,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關寧打來的,一接通直接劈頭就是一句:“你怎麼回事?”
“姐你訊息很靈通啊……”盧巖站了起來,往公車站走。
“那人怎麼死的。”關寧問。
“急性心梗,”盧巖摸了摸褲兜,好半天才摸到一個鋼蹦,“我就說了一句話……對了,我覺得你可以給我派活了。”
“嗯?”
“我失業了,我被辭了。”
“你被肯德基辭退了就讓我給你派活?盧巖,你都多久幹不了正經活了,別難為我,你不要名聲了我還要口碑呢。”關寧說得很不客氣。
“我現在可以幹了,我……”盧巖捏著一個鋼蹦靠在公交站牌下,看著遠遠開過來的車,“我今天一句話就說死了一個人,別再讓我去跟蹤婚外情了。”
關寧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那行,明天你去跟蹤上回說的那個小三兒,不要求你一句,十句,二十句,你要能把她說死了,我給你派個大活。”
沒等盧巖再說話,關寧把電話給掛掉了。
盧巖嘖了一聲,捏著鋼蹦上了車,扔進投幣箱裡正要往後面走,司機叫住了他:“兩塊!”
“不是一塊麼?”盧巖愣了愣,他身上就一個鋼蹦的零錢。
“兩塊,空調車。”司機盯著他。
盧巖翻了半天也沒能找到第二個鋼蹦,只好往投幣箱裡扔了五塊錢,坐到了最後一排。
人要倒黴起來不光是開口一句話就有人能嘎嘣一下死你跟前兒,就連坐個公交都要比別人多交四塊錢。
到站以後車上只剩了盧巖一個人,他下車之後,司機直接甩了拐彎的那個站,順著直道把車開走了。
盧巖嘆了口氣,慢慢往家溜達。
這一段路相當破舊,沒有路燈,沒有商店。
因為是舊城區,路上被大貨車壓出來的一個個大坑快一年了也沒人來修,深點兒的坑下了雨能養魚,一到晚上就能聽到車子爆胎的聲音,盧巖失眠的時候數過,多的時候一晚上能爆十來輛。
走過最爛的那一段時,盧巖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每一個人的腳步聲都不同,但一般就那麼幾種,對於盧巖來說,很容易分辨。
身後這個刻意放輕了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不是路人。
兩秒鐘後,尖銳的刀刃頂到了他後腰上。
“哥們兒,”一個壓低了的男聲在他身後,“借點兒錢。”
盧巖停下了,沒轉身也沒動:“沒有。”
“別廢話,錢包拿出來,還有手機,”刀刃往他腰上戳了戳,“這兒可沒攝像頭,捅了白捅。”
“那你捅吧。”盧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