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帶我?”王鉞猛地抬起頭,“我要一起去,我不會拖後腿!”
“如果關寧給我們下了套子,帶著你去了,”盧巖走到他床邊,彎腰撐著床,“路上來個炸彈什麼的,你一樣會死,陷阱,暗算,這是關寧的強項。”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王鉞皺著眉,聲音有些大。
“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她沒有,如果她真的出事了呢,”盧巖看著他,聲音很輕緩,“我當初跟她走是自願的,她沒有騙我,沒有拐賣我,我混到現在……她對我還不錯,也豁出命救過我,懂麼?”
“我可以一開始就防著,”王鉞看著手裡的巧克力,“我一開始就防著,誰能動得了我!”
“知道為什麼關寧想要清理你麼?”盧巖摸摸了王鉞的頭髮,很有耐心。
“知道。”王鉞掰了一小塊巧克力放進嘴裡。
“那就不要再給她非殺你不可的理由了。”盧巖從他手裡拿了塊巧克力吃了。
“可是……”王鉞似乎還是轉不過彎來,抓著盧巖胳膊不鬆手。
“關寧要殺的是你,不是盧巖,”沈南在一邊開口,“懂了嗎?”
王鉞扭頭看著沈南沒說話,沈南衝盧巖伸了伸手,盧巖扔了塊巧克力給他,他靠在電視櫃旁邊慢慢吃了:“你不去,盧巖手上還有張牌,可以探探口風,談談條件,你要去了就什麼都不用說了,懂了嗎?”
王鉞還是不說話,低下了頭,過了很久才輕輕戳了戳盧巖的腿:“你要去多久?”
“最多一天。”盧巖說得很肯定。
“如果你沒回來,”王鉞抬起頭,“我就殺了關寧,我知道在哪裡。”
“你偷窺我了?”盧巖往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
“如果他攔著我,”王鉞轉頭看了看沈南,“我也會殺了他。”
沈南轉身繼續在房間裡慢慢走來走去。
盧巖笑著摸了摸王鉞的臉:“我肯定回來。”
沈南雖然身體也就是一般人水平,但之前為了泡妞畢竟每天都還鍛鍊,所以恢復得還算快。
中午的時候沒到能跑能跳的地步,快步走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
三個人退了房,去沈南的酒莊拿了車。
沈南把王鉞安排在了酒莊他辦公室的套間裡。
王鉞很聽話,沒再繼續追問,只是安靜地拿著沈南給他的咖啡和曲奇餅坐在椅子上吃吃喝喝。
“各種好吃的伺候。”盧巖走之前交待沈南。
“好。”沈南點點頭。
盧巖過去親了親王鉞的嘴,親了一嘴餅渣。
沈南這輛車是輛無恥的套牌車。
車子不光發動機改過,輪胎改過,能改的地方都改過,還加裝了保命裝置,甚至還有武器,沈南一開始就想隨便改了玩玩,結果越改越來勁,完全停不下來。
盧巖把車開出城的時候老有種自己開的是宇宙飛船的感覺。
關寧呆的那個私人農場在一個旅遊業很發達的小縣城,旁邊有個高爾夫球場,還有大片的別墅酒店。
不過當年盧巖在那兒受苦受難的時候,這些東西還都沒有,只有山坡草地和樹林,哪兒哪兒都長得一個樣,以盧巖那會兒的年紀,進去了就跟被扔到頭髮裡的螞蟻似的,覺得這輩子爬到死也出不來了。
從市區開到縣裡三個多小時,盧巖車開得不算快,一路都是旅遊車。
到縣城之後還要順著路往前開一個多小時,平整的公路只修到高爾夫跟前兒,再往前就是坑坑窪窪的蹦床路了。
盧巖開著車又蹦了快一個小時,看到了那條熟悉的小路。
他把車停在了路邊,坐在車裡點了根菸。
除了路兩邊的已經掉光了葉子的樹杈更密了一些之外,一切都似乎沒什麼變化。
抽完一根菸之後他下了車,順著路往林子深處走去。
林子裡有一條很小的河,平時能聽到水聲,不過這個季節就很安靜,河水已經開始凍上了。
腳下是厚厚的落葉,偶爾走過的草地也是一片枯黃,陽光已經淡了下去,四周顯得很落寞。
往裡走了一段路,過了一座用石頭和木板隨便堆架起來的小橋之後,盧巖看到了小屋。
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農民自建的二層小樓,但盧巖知道這裡的監控裝置是全方位的,從轉進小路開始就365度,不,360度無死角地開始被樓裡的人欣賞著了。
四周沒什麼異常動靜,盧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