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除去小說電影,真正能確定歸在多重人格里的案例卻少之又少。
盧巖書架上有一本書,叫《人格裂變的姑娘》,他培養瞌睡的時候會看,越看越精神。
從王鉞對研究所並不怎麼美好的零碎記憶來看,也許跟西碧爾一樣,在極度的恐懼,害怕和無助絕望裡分裂出不同的人格保護自己。
至於37…1和37…2之後還有沒有槓3456就不知道了。
如果王鉞不是演技超群,那麼眼前這個單純吃貨應該是槓1,真正的王鉞,他並不知道自己另一個人格的存在,也沒有另一個人格出現時的記憶。
也有可能是脫離身體時記憶沒帶全……
而槓2,這個可能是在極度的痛苦和害怕中為了保護自己而產生的人格,擁有所有的記憶。
在槓1感覺害怕和應付不來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槓啊槓啊槓,槓上開花,盧巖的手指輕輕敲著床板,或者並沒有這麼簡單,也許他有自己的目的,在目的不能達到時,他就會出現。
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你得……殺了我。”
那就殺。
盧巖握了握拳,指關節發出咔地一聲輕響。
在哪裡?
一個應該並不難找也不需要費力去想的兔子洞。
“巖巖。”王鉞趴在床沿上叫了他一聲。
“嗯。”盧巖閉上眼睛躺到床上,伸手彈了彈菸灰。
在一個自己應該很熟悉,甚至熟視無睹的地方。
“我們還在談戀愛嗎?”王鉞問。
盧巖沒有回答。
這樣的地方都有哪些?
文遠街的房子,應該不可能,樓房,一共就兩三間房,沒有改造的餘地。
樓上?
也不對,房子的朝向不對。
肖睿東那套房子?
盧巖皺著眉,也一樣是樓房,同樣沒有改造餘地,而且每一間房他現在都能想得起來修飾和擺設。
關寧家?
關寧家倒是一樓,還帶個小院子,院子裡還養了條羅威納,每月一次把院子裡帶葉兒的植物都啃一遍,每次見了面都叫得跟盧巖搶了它狗糧一樣兇殘。
盧巖在關寧家呆多久它就叫多久,理論上也不可能。
何況如果是在關寧家,那她根本不用費勁周折守著那個自毀隨身碟,隨身碟上又沒寫著在哪兒。
“哎……”盧巖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聞了一鼻子灰塵味兒,這都好幾天了也沒能用肉身把灰都給裹掉,身上都全是灰。
早知道剛在沈南那兒應該洗個澡,不過要真洗了,就得讓人逮個裸的了……沈南?
盧巖猛地坐了起來,趴在床沿上的王鉞被他嚇了一跳,往後退到了門邊。
盧巖的人際關係很簡單,除去肖睿東身份裡那些應付事兒的人,真正的殺手S圈子裡能配得上“其實就在……”的人只有關寧和沈南。
沈南的兩套別墅之一。
獨棟三層,前後院地下室車庫齊備。
朝向也跟器大活好的仙人柱留在牆上的身影一致。
他和沈南之間的默契足夠讓沈南把不常去住的這套別墅的三層讓給他而絕對不過問,也從不提起。
最關鍵的是……
盧巖猛地發現自己想不起來沈南別墅三樓的結構。
盧巖跳下床,拿了槍和隨身的包拉開門走了出去。
現在的時間並不合適出去,但明顯還有一幫人在找王鉞,他得搶個先手。
“去哪兒啊?”王鉞愣了愣才跟在後面跑了過來。
“沈南家。”盧巖回答。
“又去?不是才從那裡回來嗎?”王鉞有些吃驚,“那些奇怪的人可能還在啊!”
“去他別墅,酒莊老闆沈南的別墅。”盧巖大步往前走。
身後的王鉞沒了聲音,盧巖走到倉庫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王鉞遠遠地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
這情景盧巖有點兒眼熟。
出城那天,也是這樣,王鉞遠遠地站在他身後。
看上去孤單而無助。
“你在這兒等我?”盧巖甩掉了心裡的念頭。
“你去那裡……幹嘛?”王鉞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了。
“找你的身體,”盧巖看著他,“你不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嗎?去了就能弄明白了。”
“我突然……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