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爭鳴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崇拜。
唐軫道:“罷了,我助他一臂之力吧。”
說完,他伸出手,好像自空中隨意的一攏,一注真元如春風化雨似的被他兜入掌心,直直地沒入地上硃砂陣中。
李筠的硃砂陣本就是倉促而成,幾次三番被彤鶴四溢的妖氣打斷,久而久之早已經難以為繼,此時讓唐軫一番修補,卻好像被喚醒了似的,隱約間起了一層瑩瑩之光。
無數藤條從硃砂陣中搖擺而起,一層一層地被大鳥身上的雲山霧繞的烈火燒化,又前仆後繼地跟上去。
一時間,嚴爭鳴的壓力減輕了不少,他偏頭往唐軫那邊看了一眼,矜持地點了個頭。
唐軫卻沒顧上和他客氣,只是望著硃砂陣中的水坑,神色凝重了下來,低聲道:“怎麼偏偏趕上這時候……”
只見水坑化成的彤鶴身形突然拉長變大,嚴爭鳴那一口氣還沒來得及鬆下來,便感到自己的劍意之境中被妖氣瘋狂的反噬,他接連倒退三步,尚且來不及補救,那硃砂陣已經瞬息破碎。
李筠整個人飛了出去,喚道:“韓潭!”
五色石的罩子頓時又多了一道裂縫,年大大指著那罩子大驚小怪道:“前輩,這又是怎麼了?”
唐軫道:“彤鶴乃是鳳凰之後,雖不能浴火再生,一生卻要經說過數次脫胎換骨,便好比人頓悟後忽然躍入下一個境界,本來算是機緣,但趕上這時候,未必……不好,驚動了天劫。”
空中黑霧中,一陣濃雲自四下彙集而成,隔著五彩石,年大大感覺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往日程潛在明明谷中渡劫,沒有人敢上前半步,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地看見天劫。
那雲中悶雷湧動片刻後,一道雪亮的閃電直落而下,嚴爭鳴瞬間將自己元神之劍附在隨身的佩劍上,神器合一,替水坑迎上了第一道雷劫。
天為鑼地為鼓,雷與劍在當空撞出夾雜著裂帛之音的轟鳴聲,映得九天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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