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蓮生鄭重地將油紙傘接下,這便是爺爺的遺物了,從來沒有見過面的爺爺傳承下來的。對這位和自己一樣可以窺視那個世界的爺爺,蓮生從未聽父母提起過。但是現在蓮生很想知道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想知道爺爺的一切。
胥盲和張今回“蓮花”的時候四手提了好幾袋子食材。
“叮鈴鈴——”
“我們回來了——哇啊!好大的頭!”張今被嚇得一退。
“怎麼了?”胥盲奇怪一看。
“這是……大頭鬼?”
“是鬼的話,現在是大白天,他怎麼可能來到‘蓮花’,而且大頭鬼的能力並不強。”張今說道。聽著張今和胥盲這麼沒禮貌的對話蓮生瞬間羞惱:“抱歉,抱歉。他們不知道。”
“沒關係,沒關係。”大頭鬼擺擺手於是對胥盲和張今說道:“我是大頭鬼,你是那個在惡鬼中傳說已久的天師張今吧。”
“誒?我在鬼界很有名麼?”張今瞬間驕傲了起來。
“張天師的後人不管到了哪一代都很優秀。”大頭鬼溫和地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胥盲上前問蓮生。如果他沒記錯,蓮生最害怕的便是鬼。現在怎麼招待起鬼來了。
“是來送爺爺的遺物。”蓮生揚起開心的笑容說道。胥盲拿起那把油紙傘,解開綁著傘的繩子撐開,是一把比一般油紙傘要大上一分的油紙傘。因時間長久的關係油紙傘上的一些油紙掉落了下來,傘漏了光。若是拿去擋雨,也會被淋個狼狽。
在這白油紙傘上寫滿了奇異的符和畫滿稀奇古怪的鬼怪。
“這是什麼傘?”張今被吸引過去,仔細看油紙傘上那奇怪的符,但並不認識。
張今不認識,但胥盲卻是認識。但沒人問,他自然不會說。
“這把傘有上百年了,沒想到這一次將它從陰間酆都帶回來竟然壞了。若是能修好就好了。”大頭鬼感慨地說道。
“這是爺爺畫?”蓮生問道。他只繼承了簡單的祭祀符畫法,完全看不明白上面的符。
“是的,這傘是一臣親手做的。”
“爺爺為什麼要做這個傘?”
大頭鬼想啊想……
“我忘了。”
“這把傘當年被小鬼偷走帶回陰間鬼城酆都,那必定有特別之處。大頭鬼可以利用他在白天隨意進出,那麼如果將其修復好這把傘應該還會有其他不可預知的功能。”胥盲說道。
張今的眼睛亮了起來,蓮生的臉垮掉。
這把傘最初的模樣估計只有爺爺知道,他們怎麼可能修復好?
“啊——我想起來了。當年陰律司崔判官見過這把傘的模樣,如果讓崔判官幫助這把傘就能修復。”大頭鬼說道。
這一次輪到張今的臉垮掉了。
陰曹地府的四大判官之一的陰律司崔判官怎麼可能遇見?而且即使遇見也不可能讓他們知道吧。而且陰曹地府的閻羅王、判官陰帥們都不可能會出現在人間的。
“那還有其他人見過這把傘的模樣麼?”蓮生期盼地問道。
“有,就是不知道那個人類是不是還活著。”大頭鬼說道。
“是誰?”
“芸娘。”
“這把傘上的筆墨是芸孃親自給一臣送過來的。”大頭鬼想起了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
“如果芸娘還活著應該還記得這把傘上的東西。芸孃家就在這條街的街尾,是買賣筆墨紙硯的書香世家。”
蓮生記在了心裡,這把傘他一定要修復如初。
在和他們之間談了許久之後,蓮生從大頭鬼口中瞭解到了爺爺的諸多事情。自己和爺爺一樣能後窺見那個世界,但並不懼怕,相反和那個世界的東西相處得非常好,一些和善無害的鬼們如果前來向蓮生爺爺尋求幫助,蓮生的爺爺不會拒絕。
從大頭鬼中,蓮生知道了爺爺是一個優秀而知禮的人。面對那個世界的東西毫不懼怕。
突如其來的資訊灌滿了蓮生的腦海之中,讓他在腦海之中描繪了未曾謀面過的爺爺。蓮生為之自豪也反思自己。爺爺以什麼方式去對待那個世界的東西?在這生世界與死世界之中爺爺是如何尋求平衡的?蓮生感嘆自己的懦弱,對那位逝去從未謀面的爺爺也有了思念。
如果爺爺在世,自己的生命一定會不同吧。
但是,家中為什麼沒有人跟自己提過爺爺的事情,而家裡為什麼沒有任何爺爺的遺物?
這太奇怪。他一定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