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定做靈器的地方,那多寶格上擺放的便是靈器樣品。
只是為防盜和少生是非,這些樣品看上去華美精巧,卻都是貨真價實的樣子貨,只在旁邊配了一塊玉簡,裡面註明了製作該靈器所需要的材料、訂金,以及成品將會具有的效果屬性。有意者可自備材料,也可繳納足夠的訂金,然後與仙品堂的掌櫃簽訂買賣契約,約定交貨日期。
這種買賣方式明顯有些不靠譜,而且鋪子裡能做的也基本都是下品靈器,只是樣子格外精美好看,拿出去極能奪人眼球。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仙品堂除了訂做靈器之外,還回收廢舊損壞的靈器,品階不限,來歷不問,按質論價,雖不可能給出高價,卻也絕對比直接丟棄划算得多。
於是,沒過多久,來鋪子裡訂做靈器的修士寥寥無幾,過來賣垃圾的倒是絡繹不絕。
轉眼便是仙品堂開張後的第三個月。
這一日,輕什領著望朔出了山門,帶著餘望剛做好的靈器去山下坊市交貨。
整整三個月沒發生異象,韓朔對輕什的看管明顯寬鬆了很多,只要身邊帶著望朔,出門的時候便再不需要和他稟告去向。
輕什自己卻沒敢掉以輕心,西門郝走前說的話他全都清楚記得,尤其是要跟他買音效卡一事,更是記得清清楚楚。輕什甚至在餘望的器房裡偷偷做了十多枚成品,就等著西門郝來的時候轉手賣他,只是眼看著三個月過去了,那人卻蹤跡全無,也不知道是有事纏身還是故意吊人胃口。
輕什一邊遐思一邊漫步,待到了仙品堂,卻發現定做靈器的那人比他來得還晚。
因擔心沈卜城鎮不住場子,再加上一點其他心思,每次有人訂做靈器,輕什都是親自過來交貨,順便將近期收入的廢品靈器帶走。這一次,沈卜城也一如往常地將輕什請上二樓茶室,一邊將這陣子收來的靈器與他進行交接,一邊陪他等待那位遲來的客人。
不一會兒,樓下的夥計便喊了起來,“掌櫃的,客人到!”
沈卜城趕緊跟輕什打了聲招呼,推門出去迎接。
很快,沈卜城便將那名修士引入茶室。
這人穿著一身不起眼的棕色罩衫,頭髮也用再尋常不過的髮帶簡單地紮在腦後,只有五官很是醒目,眼眸深邃,鼻樑高挺,俊朗中夾雜著些許遮掩不掉的邪氣。
一看到此人,輕什的雙眼便不由得眯了起來。
——這是一位元嬰修士!
——而且,這人實在是太像西門郝了!
作者有話要說:俺準時來了……
☆、74七四、郝聞
輕什緩慢地站起身;疑惑地看了一眼沈卜城,“定做靈器的就是這位仙君?”
“這個……”沈卜城臉上閃過一絲遲疑。
“我只是代人來取罷了。”棕衣男修微微一笑,翻手將一張牛皮紙的契約書按在桌面上,緩緩推到輕什面前;這個動作,與西門郝送他九流令時一模一樣。
輕什不動聲色地拿起契約,心裡卻已是翻江倒海——難道眼前這個就是郝聞的真身?!
“我去備茶。”沈卜城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找了個理由溜之大吉。
輕什沒理沈卜城,將那張契約掃了一眼便隨手放下,淡然道,“不知這位仙君如何稱呼?”
“在下姓郝;單字一個聞,聞名遐邇的聞;不知‘輕什師弟’可曾聽說?”棕衣男修盯著輕什雙眼,意味深長地答道。
——果然!
輕什心下了然,臉上卻依舊是波瀾不驚,“郝仙君太客氣了,我哪有那般臉面與您稱兄道弟?不過,郝仙君的大名,前陣子我還真是聽說了不少。”
“莫不是,從韓真君那裡聽說?”郝聞翹起嘴角,拉開身旁椅子坐下,明顯有長談的趨勢。
“郝仙君與我家韓真君相熟?”輕什微微一笑,挑眉反問。
“可不敢如此妄言。”郝聞笑著擺手,緊接著又意有所指地說道,“不過輕什師弟與韓真君的關係,卻是比我以為的還要深厚呢。”
“郝仙君真是愛說笑。”輕什眼皮都沒眨一下,只抬手點了點桌上契約,正色道,“郝仙君,恕我冒昧地提醒您一句,這契約書上可是寫明瞭,只有下定之人親自持契約前來,仙品堂才能與他完成交易,因此您今日雖拿著契約過來,我卻不能將靈器相交,還望仙君見諒。”
“哦?”郝聞明顯愣了一下,很快便失笑地拿起桌上契約,仔細地看了一遍,自語道,“還真有這麼一條,倒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