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不由撇嘴。不過,夏師兄這個稱謂倒讓他想到了青年的身份——恆楚真君座下弟子夏羽川。當年他被恆楚真君選做弟子的事很是引發了一陣喧囂,不過之後就再沒聽到他的訊息,也從沒見他在五峰或內山出現,當初的那點喧囂便也很快煙消雲散,連帶著他這個人也被大家拋諸腦後。
他們不走,輕什也不便出去,好在他藏身的石頭就在池邊,扭頭就可以和下面的兇獸說話,而這麼遠的距離,估計上面的夏羽川和汪小波也不可能聽得見。
“他們還沒走,你別急著出來哦。”輕什向兇獸提醒道。
“我知道。”兇獸的語氣很是輕蔑,“明擺著是要把我騙出去抓起來,而且同樣的套路每年都要來上一次,無聊透了。”
“每年?每年都是他嗎?”輕什隨口問道。
“最近幾年都是他,不過之前是別人。”或許是難得遇到一個可以交流的人,兇獸幾乎是有問必答,“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不過連我是什麼東西都沒搞明白就想誘我出去,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這座虛彌境——你知道你現在是在虛彌境裡吧?”輕什問道。
“當然知道,這虛彌境還是我親眼看著我那主人一點點做成的呢。”兇獸答道。
“主人?你有主人?”輕什有些吃驚。
“沒有主人,我一個開了靈智的上古靈獸怎麼會鑽進虛彌境裡還把自己困住?”兇獸不屑地反問。
“也有可能是被抓緊來的啊。”輕什道,隨即又恍然擊掌,“等等,困住?困住!啊啊啊啊!”
“你鬼叫什麼?”兇獸不滿地問道。
“我終於想明白那塊陣圖為什麼要設在那裡了,原來並不是擺設或者畫蛇添足,果真是有用處的!”輕什說著,扭頭看向兇獸所在的池子,“不過,這樣說來的話,你不是不想被他們抓走才不出來,而是你根本就出不來吧?”
“……哼!”
“別哼啊,我又沒笑話你。”輕什連忙道,“話說你那主人怎麼回事啊,他是飛昇了還是坐化了,幹嘛好端端地把你關在這裡啊?”
“飛昇了。”提到這個話題,兇獸的語氣頓時消沉起來,“那時候我才剛開靈智,修為和築基期的修士相差無幾,他沒法帶我一起飛昇,只能將我留在這裡。”
“他不會還許諾以後會回來接你吧?”輕什嗤笑道。
“你怎麼知道的?”兇獸很驚訝。
“用腳指頭猜也能猜到。”輕什道,“要不是你那主人許下了什麼讓你捨不得的諾言,你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守在這裡這麼久?別說什麼禁制,禁制也是需要靈力支援的,破解禁制可能太難,但斷掉它的靈力來源可沒那麼麻煩,就連我這個只在這裡待了幾天的人都看明白下面的靈脈走向,何況你這個待了千百年的?話說,你還真打算等他來接你上去?”
“他從未對我失言。”兇獸道。
“你就沒想過他可能飛昇失敗死翹翹?”輕什問道。
“我親眼看著他飛昇,然後才進入這裡替他看守洞府的。”兇獸固執地說道。
“好吧,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輕什無奈地聳聳肩,“總之信不信由你,他是不可能回來接你的。飛昇這回事其實和死掉沒什麼區別,兩者最大的相似就是——只要成功,就別想回來。”
“……”兇獸沉默起來。
輕什滿意地打擊過了,隨即又補充道,“當然,兩者也是有不同的,死掉的傢伙是徹底不可能再見了,不過飛昇之人呢,他雖不能回來見你,你卻可以上去見他——只要修為足夠,你可以自行飛昇仙界的嘛!”
“你說的是真的?”兇獸有些猶疑。
“我說了,信不信由你。”輕什漫不經心地聳聳肩,“不過話說回來了,我騙你又有什麼好處呢?哦,他們終於走了。”
就在一人一獸閒聊的時候,天上的監視者終於沒了耐心,駕馭著靈器飛向他處。輕什也跟著從石頭後的法陣裡走出來,站到池子邊,低頭看向下面的那雙金眸。
“嘿,露個頭,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麼唄。”輕什道。
“不要嚇到。”警告了一句,兇獸終於浮出“水面”,將自己的身體展露在輕什眼前。如同之前輕什窺探到的,乍看上去像是麒麟,只是個頭偏小,金甲金毛金眸,偏偏整個身子卻呈暗色。
“竟然是犼!”看到兇獸全貌,輕什很是驚訝。
“不愧是能聽懂上古獸言之人,果然識我。”兇獸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以前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