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自己的親生子被人毒害,讓玄天仙域損失一個元嬰修士。”韓朔搖頭道。
“但無論如何,想讓玄子陵失掉少主之位的人,也同樣不可能留他性命,讓他存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輕什說道,“世家權位之爭向來都是你死我活,別說玄天仙域如此門庭,就是炎家那種沒落小族,為爭族長之位都免不了腥風血雨。與姨姥同輩的兄弟原本一共七個,可姨姥的長兄接任炎家族長之位後,尚且活著的便只剩下一個庶出的六子,其他五人或意外隕落或莫名暴斃,其中更是包括了姨姥及其兄長的一個同母兄弟。”
“但亥朱真君尚在其位,而且壽運悠長,得了少主之位也未必能成玄家家主。”韓朔道。
“那位置雖然雞肋,可權勢迷人眼,能想清楚看明白的又有幾人?搞不好那亥朱真君也想借機清洗門戶,畢竟玄天仙域還有一位化神修士,若是那一位生了異心,想為他那一房的後輩謀劃,亥朱真君又怎敢不想方設法地應對?玄子陵到底是靶子還是炮灰,此刻也不能做下定論。”輕什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話音一轉,“說起來,您暫不收徒的決策還真是正確。您上無師尊,下無徒孫,同輩的師兄又不親近,枝繁葉茂的恆楚真君對您就生不出防備,仙楚門就不會像玄天仙域這般禍起蕭牆。”
“哼。”韓朔瞥了輕什一眼,沒有接言。
輕什也只想他將自己這番話聽進耳朵,記在心裡就夠了,當即又將話題轉回玄天仙域,“那玄子陵也不是個明白的,若我是他,寧可背上悖德不倫的罵名,也絕不會在這種時候再迎娶女修。要知道,修真界雖瞧不起那兒女情長之人,卻也對這種人最無防備,尤其是自家長輩,再怎麼恨其不爭也難免會憐其多情,就算迫於壓力奪了他少主的名銜,也一定不會再施以其他懲戒——命在,修為在,少個頭銜又能怎樣?別忘了,亥朱真君的壽命可還長著呢!”
“你的意思,倒像是亥朱真君想把玄子陵怎麼樣似的。”韓朔皺眉道。
“亥朱真君不是隻有玄子陵這一個兒子吧?好像連元嬰期的兒子也不是隻他一個哦。”輕什意有所指地笑道。
“算他在內,三個。”韓朔點點頭,“他小兒子玄子祺的元嬰大典是在我閉關前舉行的,還有一個元嬰中期的兒子,似乎是亥朱真君的某個侍妾生的。不過玄家一向是母憑子貴,並不強調嫡庶之分。”
“對了,我們仙楚門和玄天仙域的關係如何?就我所知,我們和望雲宗好像挺冷淡的。”輕什忽然好奇地問道。
“望雲宗和我們都在南地,宗門勢力難免有疊加之處,紛爭自然多些。玄天仙域位處極北,接觸的機會都沒有多少,哪裡生得出關係。”韓朔淡然道,“就算是我與玄子陵結識後,兩門間的來往也並未增加多少,不過……”
說著說著,韓朔皺著眉頭沉默起來。
輕什也沒催促,自顧自地品著靈茶,由著韓朔在那邊思索衡量。
過了好一會兒,韓朔重新開口道,“明天臨走前再跟我去一次冬宮。”
“是該打聲招呼,要不別人還以為無憂仙君那一聲恨就讓您和他成對頭了呢。”輕什點頭道。
“不是我見他,是你去見炎家那兩個,”韓朔道,“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鳳熙的侄孫,你的弟妹,總得讓他們被妥善安置了,我才好回去和鳳熙交代。”
輕什不由翻了個白眼,“那您不如親自去見,更顯重視。”
“我若對他們有那般的重視,又怎會將他們送人?做戲也要恰如其分。”韓朔冷哼一聲,“還是,你不明白我到底為什麼讓你去見他們?”
“明白,當然明白,不過是就讓人知道,您並未因為無憂仙君而和那玄子陵生分。”輕什撇嘴道,“我只是不明白,明知玄子陵想從您這位化神大能身上借勢,您幹嘛還讓他達成目的?幫他,對您又有什麼好處?”
“幫他,對我確實沒什麼好處。”韓朔淡然道,“但不幫他,讓其他人順利地將他擠下少主之位甚至害他性命,那玄天仙域和仙楚門因他與我而建立起來的關係恐怕就徹底沒了。若是繼任的那人是個更看重望雲宗和丹門的,促使三大仙門徹底連成一氣,那我仙楚門的日子可就要難過了。”
“既然您已經想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多言了。”輕什嘿嘿一笑。
“難道你剛明白不成?”韓朔也是一聲冷笑,抬手想將輕什拉進懷裡,但馬上又想到周遭環境,只得又冷著臉將手收了回來。
輕什哪會不懂韓朔的意思,當即撐著桌子探過身去,在韓朔臉上輕輕柔柔地親了一口,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