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馮姐還客氣啥啊?”馮姐眯著眼睛,倆頰的肉肥嘟嘟地掛在一起,用紅色的蔥蔥玉指點了點沈瑞的額頭。
“……”
旁邊的人已經抿著唇,偷偷笑了。
沈瑞只能苦笑,轉身去辦公。
過了一會兒。
“馮姐你還有什麼事嗎?”
馮姐紋絲不動地站在沈瑞後面,聽到沈瑞的問話,馬上笑眯著眼,握著沈瑞的小手,親暱道:“哎,小沈啊,你說馮姐平時對你如何啊?”
“……挺照顧我們大家的。”
“喲,馮姐對你可比那些猴崽子好多了,你可別忘恩負義啊~”
“呃……”
“其實啊,馮姐這人也沒什麼,就是脾氣急了一點,但馮姐心是不壞的,而且不怕苦,你說是不是啊?”
“是…啊。”
“女人嘛,在外面給男人面子,在家裡給男人裡子,都顧到了就是好女人吶,你說對不對?”
沈瑞點…點頭,看馮姐還要講話,連忙道:“馮姐啊,你對我們好,我知道,你也是個好女人,這…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找我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馮姐被沈瑞一誇,有點得意地笑了笑,又馬上矜持地低下頭……
她居然羞澀了!
辦公室裡面換三桶水都不帶喘;男廁誤闖過一百六十八次,逢年過節排隊拿獎品能一人拿三人份都面不改色的馮姐她——
居·然·羞·澀·了!
“哦,是這樣的吶,我上次在夜總會門口,看到個人來接你,就想幫我表妹問問……”
你有表妹嗎?你表妹跟你搶男人有活路嗎?!(表妹哭著跑走:乃真相了~~)
沈瑞受到的打擊太大,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馮姐看上傅斕卿了!
“……那人是你誰啊?哪一行的?”
沈瑞連忙維持面部神經自如,要說是我老公嗎?
……啊呸!是合法配偶!
馮姐圓潤的玉手,朱丹的尖銳指甲還和沈瑞的手親切地貼在一起。
“是我朋友…人家好像有物件了,處得蠻好的…”
馮姐眼光一閃,沈瑞有種想咬掉舌頭的衝動。
“沒結婚吶?處什麼物件啊,現在分分合合很正常。”
“還沒分,處得真不錯,下半年好像就有好訊息了…”
馮姐臉色一僵,握住沈瑞的手一緊——沈瑞屏住呼吸,不敢呼痛。
這比腰上的痠痛還厲害!三桶水的能力,真不是蓋的。
等馮姐問得無話可問,確定那一對姦夫淫婦是從小的青梅竹馬,感情和睦,生死相許,情比金堅,守身如玉,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珠胎暗結,才不得不撒手離去。
沈瑞捂著手,側邊小道上一個身影咻地一下滑到他的身旁。
郎小笑坐在辦公椅上,把藥瓶放到沈瑞的桌子上,捂著嘴偷樂個不行,邊笑邊口齒不清道:“給…你…呵呵…小沈,擦擦就好…哈嘿嘿…”
“我是前輩,小郎…”
“誰叫你沒威信沒架子,不聽不聽!”
沈瑞腹議他以前就是冷著一張臉,搞得和公司的人關係不睦,換了公司就不打算這麼做,沒想到反而因此沒人怕他了。
倆人打趣了一會兒,朗小笑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沈瑞看了看手機,沒有簡訊。
段銘難道還沒有幫自己找到心理醫生嗎?不可能吧,他的效率一向很高的啊。
這個問題一直到下班後,沈瑞才得到答案,段銘發了一個電話和地址給他。
“章清…”沈瑞想不會是一個女醫師吧,便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段銘詳細情況,打過去直接是柔美的女音提醒自己對方已經關機,無法接通。
看來是問不到情況了,段銘怎麼忽然就關機了呢?
沈瑞嘆了一口氣,又拿起地址,眼眸裡猶猶豫豫,晦暗不明,彷彿兩股截然相反的隊伍在他的腦海裡舉行了激烈的對立賽,誰都無法佔到上風。
盯了半晌,沈瑞慢慢舉起手指,貼在刪除鍵上,蹙起眉頭,抿著唇,又似下定決心又似放棄決斷——
一亮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的身前。
沈瑞嚇了一下,有點做賊心虛地看著車子。
黑色的車窗鏡上面,倒映出他的身影。
蒼白,無力。
懦弱。
沈瑞捂著嘴,後退了一步,驚恐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