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莊的臉色越發難看。
“你們不是要談事情嗎?怎麼都吃起來了啊?”
吃飽喝足的易之潞沒讀懂他們之間的氣氛,正想問問聞人緒望,奇怪的壓迫感又突然出現,沒等他讓眾人小心,一直潛藏在影子裡面的藤蔓紛紛串了出來,襲向了北面的窗子旁。
小小的雷電一閃消失,接著撲通一聲,大概是人的重量的物體倒到了地上。
烈曉莊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連忙奔出門外檢視,只見一個年紀輕輕的雷宗弟子,帶著手套的掌心上爬著幾條顏色鮮豔的毛毛蟲躺倒在地上。
“又是這些傢伙。”
這已經是易之潞住在清微後第五次被雷宗的人找上門來鬧事了。
最開始是送些奇怪的食物或者書來這個院子裡,什麼龍陽霜凍糕,老鱉養精蓄銳湯,雙修之道,此類名字含義頗有所指兩人關係,又一個個在裡面下了很多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咒語,導致一碰到那些東西,烈曉莊就忍不住上火,而易之潞又成了受害物件。
偏偏等他瀉火的時候,雷宗的人又來鬧事,什麼師兄師妹之間的爭吵,什麼你偷了我的油炸蝦仁,我拿你的螃蟹腿,總之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來找烈曉莊評理說事,一旦烈曉莊不理他們,掌門人不管弟子死活的傳言又全部傳出去了。
“真是幼稚到極點的作風。”
最讓骸骨鬱悶的是烈曉莊竟然任由那些弟子任意妄為。
如果不是烈曉莊無能,雷宗弟子誰敢這麼和他對著幹?這也導致烈曉莊在骸骨心裡的評價大為降低。
“離開那個男人吧小潞,這種無能的男人要多少有多少,比我長相差點,比他長相好點的男人又不是沒有,乾爹幫你重新找一個吧。”
“骸骨大人!”
易之潞見骸骨不爽這個稱呼,連忙改口叫道。
“乾爹大人!曉莊他不是因為弱才這樣的,你看他是被人陷害了!不得已才這樣的…這不怪他!只能怪他…”
“怪他心太善良,不忍心傷害被路徽那個老混球蠱惑的一般弟子,他現在都是把那些弟子送來的東西堆放在門口,誰再來送東西給他,他就又送還給下一個人。”
“曉莊他很溫柔的!”
除去處理完毛毛蟲,捆好雷宗弟子正忙著臉紅的烈曉莊,剩餘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斷定易之潞這個孩子,徹底完蛋了。
“爹爹,我看還是幫小潞舉辦婚禮吧,看他那麼護著掌門,完全都不會害臊。”
“骸骨大人,我們要不要算算該收烈掌門多少聘禮,才答應婚事?”
為難的攤開雙手,骸骨帶著痞子般的笑容衝烈曉莊繼續挑釁道。
“婚禮?婚事?別開玩笑了,就這個弱腳蝦?”
“每天放易之潞在危險的環境裡面生活,還白天騎著易之潞到處溜達,晚上繼續回來騎,有這麼疼愛人的嗎?”
“你只是當易之潞是坐騎吧?”
骸骨說的話,真是易之潞和烈曉莊一起生活的時候最擔心的事情。
他還蠻喜歡烈曉莊這個傢伙的,當然僅限於他不強迫自己和他做那些事,嚴格算起來唯一能讓易之潞討厭烈曉莊的事情,僅僅只有那個大壞蛋騎著他到處走的時候。
但是易之潞覺得自己的喜歡放不上臺面。
就算彼此都在悉心照料著對方,易之潞卻也時不時聽烈曉莊嫌棄自己手感太硬,不如他以前遇到的鶯鶯燕燕,每當這個時候他就特希望雷宗的人來搗亂,然後看著強忍慾望的烈曉莊滿不情願的去應付那些傢伙當做小小報復。
所以他這下沒有幫著烈曉莊說話,而是靜靜的聽烈曉莊的反應。
“易之潞的乾爹,你說什麼都沒用,小潞潞是我的。”
只要易之潞額頭上的火蓮印記不被消除,就永遠屬於烈曉莊。
“避開我的回答,說明烈曉莊你良心不安,是不是你早答應了誰要娶誰,所以不想和我們家小潞在一起?”
“那又怎麼樣?”
好一個那又怎麼樣,易之潞早不抱希望的心再次被證明自己的地位。
無所謂啦。
反正骸骨大人他們也來了,等著事情解決了,骸骨大人他一定能找出除去自己額頭上火蓮印記的辦法吧。
所以…
骸骨大人你就盡情往烈曉莊的火上澆油吧。
明白易之潞不再維護烈曉莊,骸骨準備的所有醜話都說了出來。
“那麼你幹嘛困著我們小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