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金紅符印進入吳雙身體後,一層可見的黑氣就從吳雙身體中出來,然後他沒有眼白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只是瞳孔還沒有焦距,就閉了回去,人也隨之倒下。
趙靖將他接住,抬頭問衛道,“他怎麼辦?”
“我弄個陣先護著他。”衛道是個行動派,這麼說著的時候,他口中的陣已經擺了一半。以硃砂浸紅的絲線圍成一個圓把吳雙護在裡頭,衛道在接頭處壓了一枚銅錢。
“走。”確認沒疏漏處,衛道率先朝這墓道的盡頭走去。
趙靖又看了看吳雙,跟上衛道。
明明是漆黑的另一頭,但就像跨過一條莫須有的界線,從半夜突然到中午的變換,外頭白茫茫的一片。
等適應了光線,趙靖看到眼前是一片古典園林。“出來了?這是哪?”
衛道哼笑一聲,“是幻象。”
他們往前走了數步,那一個亭臺水榭,迴廊宮燈,著實美得很。
衛道冷不丁的抓過趙靖的手。
“啊呀!”趙靖吃痛叫道,“你咬我幹什麼?”
“借真龍至陽之血。”衛道握著趙靖的手,擠著他破皮翻肉的手指頭。這一下咬得不輕,數滴血幾乎沒斷線連著往下滴落。
那血就如同一滴濃墨入水,慢慢化開,浸開。
白夜美景就從以他們為中心開始逐漸的褪去,露出了這裡原本的模樣。
破損的青磚地面,烏煙瘴氣的環境,完全看不清四周是什麼樣子。
趙靖站著等衛道用什麼道法咻一下把這兒變得亮堂,卻聽到啪啪幾聲,一串小火苗亮起來,衛道手裡拿著一個打火機。
趙靖想笑,又笑不出來。
衛道拿著打火機在原地轉了一圈,“不是吧,如果是帝魂,這陵墓實在太簡陋,這就主墓室了?”
周圍溫度似乎在突然之間降得很低,趙靖他們連說話的吐息都有可見的白氣。
手中的打火機熄了火,衛道的面色也難得凝重了一下,他往後退去和趙靖背靠背,“小心點。”
相對於之前那些個小鬼群,他這一次感到了威脅。
一陣笑聲空蕩蕩的響起來,火光破開了空氣一個接著一個的燃起來,卻原是四圍石壁上的燈。
四根盤龍石柱在地上投落巨大的陰影,但如果仔細去看,就可以發現柱子上雕刻的並不是龍。遠處的地面滿滿的全是白骨,堆得足有尺高。
而這空間的中央放著一具石棺,棺蓋上面躺著一個人,穿著一身鮮紅的衣袍。
趙靖面露欣喜,“莫北,是莫北!”
他正要衝上前,衛道抓住了他,“小心有詐。”
那石棺的隙縫滲出黑氣,在外面逐漸凝成一個人形,只是籠罩在黑霧中,看不清模樣。
他就站在那兒,伸手撫上莫北的臉側。
莫北穿著一身古代服飾,一根中扣血玉的紅繩幾近齊眉的綁著,這讓他即使是短髮,看起來也絲毫沒有違和感,彷彿就是一個古代人。
那黑影看向趙靖,紫紅的目光透出黑霧飽含著憎恨,但是他在笑,“本就想請你來喝杯喜酒,倒是自己來了。”
情敵見面份外眼紅,更何況情敵還是這種東西,趙靖握緊拳頭說,“你把莫北放了,要知道陰陽兩隔。”
“放了?呵呵,哈哈哈哈……”鬼大笑著將莫北半摟起來,俯首親吻上他的嘴唇,一手拉扯著他的衣領,Y領很寬鬆,他這樣一帶,就□出了半邊肩背。
衛道睜大眼看著這一幕,倒是趙靖忍不住一下子就朝前跑去,“住手!”
但沒跑幾步他就被絆了下,重重的摔在骨頭堆裡。
趙靖手撐著人骨想要站起來繼續往前,卻再次被衛道拉住,並把他護在了身後。
那些白骨在動。
一開始很微小的響動,然後漸漸變大,骨節相連起來,組成一整架一整架的骷髏。
衛道嘴裡神奇的咬了一根菸,他對趙靖說,“這下好了,實打實的東西。”
趙靖握緊手裡那把劍,他知道衛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像鬼魂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是靠近不了他,也傷害不了他,但一旦有實體,他身上的陽氣就幫不了什麼忙了。
衛道的手在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原先一直當著裝飾物,那劍格雕著符紋,吊墜是一塊圓形的刻有太極八卦圖的古玉。
劍刃揩過指腹沾上血跡,衛道抖直劍身,上面紅光泛過,竟似成了硬劍,“我管你是什麼王,縱有天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