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暗中清醒,凌駕才覺得需要一點光線時,整個房間便大放光明。

「這裡……」凌駕躺在床上只用眼球環顧四周,潔淨的天花板,潔淨的牆,床邊有個能置物的小櫃,靠近房門口則擺了一個與自己的辦公桌相似的桌子。

閉上眼、再睜開。

景物跟剛才一模一樣。

「果然我已經死了。」凌駕慢慢的從被窩中爬出。

也許,死前與死後的差別,就在於換了一個環境吧。對凌駕來說,家族這種羈絆,自從父親在他十三歲車禍過世後,幾乎已經不存在了。

『這邊』與『那邊』,自己都是孤獨一人,也許是自我意識過度,他一直覺得無法融入身邊的人群,如果說人與人之間原本就隔了一道牆,那麼自己與他人之間的牆,一定是又厚又硬的那種。

他還記得自己七歲時父母離婚,母親走的時候連一眼也不看自己。在父親過世後,他被叔叔,也就是父親的弟弟一家所領養,叔叔有個比自己小的兒子叫做晃茂,晃茂似乎覺得他是所謂的『外來者』所以打從初見面起就用一種很明顯『我不喜歡你』的態度對著他。

凌駕覺得這樣率直的厭惡還可愛些,讓他感到難受的,是叔叔總是擺出『恩人』的態度以及阿姨『私底下的排擠』。

雖然他也覺得就算自己被這麼對待,也能將之歸類為『人之常情』,但看久了也容易厭煩,所以一旦考上了外地的大學,他馬上從叔叔家搬入宿舍。大學兩年中,算是比較輕鬆愉快的時光吧,負責帶實驗的學長跟助教人都不錯,跟同寢的室友也逐漸能聊開一些瑣碎的事,正當覺得,如果能以這種方式輕鬆的過下去就滿足了的時候……

他死了。

如果先報上年月日期,再加上一句『我死了』,就跟螢火蟲之墓的開頭一樣了。

自己的故事也會從死亡之後才開始嗎?

凌駕爬下床,往房門移動,開了門後映入眼前的是個小客廳。同樣潔淨的天花板與牆壁,唯一有變化的是木造地板。長沙發上坐著個人,他一看到凌駕從房間出來,馬上恭敬的起立。

他是阿元。閻魔派給凌駕的貞操……不、保鏢。

「沒關係,你坐著吧,我只是有點渴想喝水……」

凌駕還沒說完,阿元立刻從桌上提起水壺幫凌駕到了杯水送過來。

「謝謝。」凌駕接過水,坐到沙發上,「你也坐吧。」

阿元也坐下,但是他坐的位置是離凌駕最遠的,正好在沙發的另一頭。

「不用這樣啦……」看阿元完全把自己當成主人看的態度,一輩子(真的是已經過了一輩子了)沒給人服侍過的凌駕不太自在。

阿元只得往凌駕身邊挪動了大約一公分就算數了。

「如果我讓你講話的話,你就可以講了嗎?」凌駕仔細望著阿元,那銅綠灰的臉上有著一雙如同死魚般慘白渾濁的眼睛。

阿元點了下頭。

「那、你可以說話。不只我問你話的時候,也包括你想問我話的時候,這樣懂了嗎?」凌駕說完,一口氣喝下半杯開水。

「懂。」阿元說。

「那我現在想問你問題,當然、如果是你不想回答的,就不用回答沒有關係。」

阿元再度點了下頭。

「……你的面板為什麼是這種顏色?」那顯然不是正常人……正常鬼的肌膚顏色,至少他在枉死城中或是與其它人接觸時,沒見過這種膚色。當然或許這是冥界某一種族的身體特徵,但……他有更充分的理由去懷疑另一個猜測……

這很像屍體。或者該說,阿元的整個人看起來就不像『活著』。

「屍兵的面板都是這種顏色。」阿元回答。

阿元的聲音意外的年輕,仔細一看,如果不論那雙死魚眼與怪異的膚色,其實他是個長相算不錯的男人。

「什麼叫做屍兵?」凌駕接著問。

「屍兵是原本該墮入地獄服刑的重罪犯,但本身有比一般死靈高的基礎能力值,所以被編派到平正王大人底下的部隊服役,役期滿才能去投胎。」

「既然如此,為何你的面板會變成這種顏色?又為何會有縫線的痕跡?」

「在進入部隊前,我們會待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任由身體腐爛敗壞至剩下骨骼,接著肉又會重新生出,就會變成這種樣子,這是第一刑。等變化完成之後,出了房間,便有鬼差來將我們的身體砍成好幾段。」阿元望著自己佈滿縫痕的手,「最後再一塊一塊的縫起來。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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