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人的角度看來,高傅帥此刻的食譜他們再熟悉不過了,是最為基礎的普通切糕,有些人見他不按原本的幹,也不再注意。
高傅帥地烤箱又發出“叮”聲,他剛想把這盤切糕拿出來放到桌子上,進行最後的裝飾,就聽見大鬍子大喝道:“統統放手!考試結束!”
“憑什麼!鈴還沒響!”又是那個先前爭吵的考生,他的烤箱還差最後幾秒,頓時心急如焚。
“老子說到了就到了,”大鬍子很霸道,索性走到牆邊,一把拉下電閘,斷了所有烤箱的電,“我們之前提前開始的,提前結束有啥不對?東西還在烤箱裡的把半成品拿出來,評分!”
鄭遠塵面無表情,似乎沒什麼看法。那考生本來也是個水貨,純粹是碰運氣來的,他琢磨著差幾秒也沒啥,收了口。
高傅帥蹲下身去開烤箱門,忍不住惋惜,他曉得切糕這種東西很嬌貴,差零點幾秒都會變成完全不同的東西。
“吡茲——”高傅帥開箱的瞬間,不正常的電鳴聲響了起來!
“滋滋滋滋滋滋——”電鳴聲越來越大。
高傅帥生怕這盤切糕出了差池,手套沒帶好就把盤子往外抽,被燙了一下。鐵盤拉出烤箱,上面的切糕才露出全貌。大部分是和先前一樣的次品文藝切糕,但其中卻夾雜著好幾塊黃色曲線條紋的方塊糕點,詭異地是,周圍還環繞著電光。
那金毛大鬍子老子老外眼睛瞪得銅鈴大,推開眸中同樣有異色的鄭遠塵,向野獸一樣狂奔過來:“臥槽!瞎眼了!小鬼你搞出的這是——”
監考老師是個靠譜的,高傅帥沒費多大勁兒就從他口中探聽出了高糕出事的全過程。
其實高糕從考試起臉色就十分不好,幾次搖搖欲墜都是硬撐著站起來的。這個孩子監考老師還是有印象,畢竟是新生中排行第一的尖子,能夠做出異能切糕其實很顯然連畢業水平都到了,校方對他是很期待的,說不定明年就能闖出一番成就。
高糕從入學起就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獨來獨往不說,平時刻苦努力地讓人心裡發寒,而且他視力不好的事眾所周知,只有在廚房裡能夠行動自如。何況高糕的臉色一直有黑眼圈,臉色從來說不上好,監考老師本來意圖去扶他,勸他去休息,可想想以這孩子的拼勁兒被阻擋了反而不高興,稍微遲疑一下就沒上前。
不過監考老師對他的關注還是投入的比較多,考完試收齊了切糕也沒急著走,多看了高糕一眼,誰知正好目睹他倒下。
於是監考老師就趕緊打救護車,順便跟系主任大衛報備了。
紅色的急救燈沒暗,門卻開啟,走出一個匆匆忙忙的醫生,看也沒看等候位,步伐飛快。
大鬍子可不是什麼乖乖等待的賢良之輩,他一個箭步攔住藍衣醫務人員,“喂,我們學生情況怎麼樣?”
醫務人員顯然不吃大衛用臉和身材威脅這一套,很不耐地上下掃了他一遍,看得大衛心裡發毛。
“你們怎麼當老師的?這個病人起碼三天沒睡過覺!而且本來就有遺傳病,你們也不管管?”醫生撂下譴責,用更快的速度走人。
被指責了的切糕繫系主任頹唐地倒回座位上,肥胖的體重使他把椅子壓低好幾個度。
監考老師家裡有老婆有孩子,既然還有級別更高的人在陪,他就功成身退先行離開了。
在醫院裡等待並不是一件讓人心曠神怡的事,來往行色匆匆的醫生和護士叫人提心吊膽,消毒水的氣味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鼻腔。
幾個人默契地誰都沒有說話,在這種情況下,直到入夜已深他們中都還沒有人有睏意。
凌晨二點半,紅色的急救燈終於恢復了綠色。從來不知道坐著不動也可以累得眼毛精心的高傅帥扶著椅背站起來,幾個護士推著雪白的擔架車將高糕推出來。
“誰是家屬?”沒等他們上前,一個眉宇之間寫滿嚴肅的醫生主動走了過來。
高傅帥鄭遠塵大衛同時站起。
醫生點了點頭,“跟我走。”
也不知道剛才手術室內是個什麼情形,見沒見血,反正那個醫生把他們帶到一間無人的辦公室後自己去清洗了一下,換過外套和手套,這才拿著病歷走出來。
他看起來很嚴肅,道:“你們是他的家人?”
大衛性子最急,率先開口:“是他的老師和同學。”
醫生大約本來也不太在乎他們是什麼關係,只是“哦”了一聲,繼續口氣平穩地說:“那你們快點聯絡他的家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