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次日就坐車回家了。
他們村裡剛死過人,恰逢頭七,正好清明,那家人就找會唱戲的韓霜去唱戲,韓霜是蘇喻祖母的名字,覺得這名字特韓國範吧,反正不像那個時代取的那是一定的。
蘇喻一開始也這樣覺得,後來知道,蘇喻的祖母出生的時候正在降霜雪,所以父母取名為霜,倒是也情有可原。韓霜這名字聽著倒是挺大家閨秀的,不過這名字與他祖母的個性卻是極為相反的。
一個萬分要強的女人有了這麼個名字,現在看來是有點好笑。
蘇喻同祖母唱了一整日,他祖母到底是近70的年紀了,身體大不如前,蘇喻攙扶她回去,她便早早睡了。
他們村不比外面的生活,樂趣多彩,幾乎沒有什麼電器設施,沒有網路,沒有wife,沒有paid,只有一臺破錄音機,到了下雨天,接收到的電臺還會發出“嗡嗡”的響聲。
由於蘇喻外出唸書,他祖母把他之前的住的單人間變成了儲藏室。所以他現在正躺在父母成婚時候的婚房裡面,大紅的綢緞薄被蓋在他身上,喜慶的紅字貼在他頭頂上,雖然年月已久,但色澤依然光亮如新。他對面的牆上掛了副戲子圖,不知是他父母新婚的時候誰送的禮品,還是之後祖母淘來掛上去的?
只不過,看著那畫上擦著脂粉,翹著蘭花指,輕揚嘴角的反串男人,蘇喻覺得有點毛骨悚然,說不上來哪裡怪,就是睜眼就看著一副唱戲圖,討厭極了。不過他也沒有把那副畫拿碎布蒙起來,他把自己心裡的想法當做是兒時被迫學戲的叛逆心理,所以不予理睬自己的內心。
3、
蘇喻覺得有些奇怪,自從他父母死了,他再也沒有進入到這個房內。直到今日回來,推開門,他才發現,這裡的擺設一如當年。
他就這樣仰躺在床上,到了午夜,尿急,被憋醒了,起床上了個廁所,回來接著睡。
只是睡著,睡著,恍惚聽見有人在唱戲。當時他睡得淺,不過也已經迷迷糊糊了,沒聽清在唱些什麼,也懶得去聽。
一是覺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怕自己大白天唱戲唱多了,多了份幻想;二是,他祖母那個人,時不時發個神經,大半夜唱戲這種事也不是沒有。
凌晨3時,窗外的雨漸小了,蘇喻被悶醒了,那清麗高亢的嗓音在這雨後頗為清澈起來。他被那聲音吵得睡不著覺,拉起紅被,悶到頭頂之上,脖子彎曲著縮在裡面,就像一隻燒熟了的基圍蝦,蜷縮著。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吧嗒,吧嗒”走到他的床前,濃烈的脂粉氣夾雜著桂花的味道,濃的讓他幾乎想要打噴嚏。接著是那人開嗓,幽怨